第A16版:红人堂 上一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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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7月21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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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隆
经世致用“小落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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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末清初,以宁波人黄宗羲为代表的思想家,提出并倡导经世致用思想,经世致用之学大兴,形成了一股有影响的社会思潮。说白了,经世致用就是倡导研究学问要和社会实际相结合,主张用自身所学解决社会问题,以求达到国治民安的实效。这一思想体现了中国传统知识分子讲求功利、求真务实的考量以及“以天下为己任”的情怀。

    富有富的过法,穷有穷的过法,宁波人戏谑:“秀才不怕衣衫破,只怕肚里没有货。”经过日积月累的修炼,宁波人练就了一套经世致用的生活哲学。

    再说得通俗一些,可将这种经世致用的生活哲学概括为“小落胃”(小乐惠)。外人看来,“小落胃”缺少气魄,多少带点小家子气。仿佛胸怀大目标,追求大事业,向往大城市,赚大钱、住大房、坐大车才是人生终极目标。然而,鲁迅先生调侃:“穷人决无开交易所折本的懊恼,煤油大王哪会知道北京捡煤渣老婆子身受的酸辛……”大有大的烦恼,小也有小的幸福。

    所以,宁波人经世致用的生活哲学里,“小”几乎是“可爱”“精致”的代名词,小巧玲珑、小桥流水、小鸟依人、小康人家……住小洋房,做点小生意,喝杯小老酒,搓搓小麻将,抱抱小孙子,过过小日子,外头天翻地覆慨而慷,老墙门里逍遥快乐做神仙。

    他乡纵有当头月,不抵家山一盏灯。这一饮一酌、一醉一醒中,有一种宁波人淡然混迹的潇洒。在自得其乐中,带着与世无争的意味,享受人生难得的悠然时光。在终日纷扰的世间匆忙奔走中,宁波人自己晓得:片刻的悠然憩息,要且行且珍惜。

    宁波人所说的“小落胃”,并非不思进取、贪图现世安稳与岁月静好。骨子里天生的“不安定”因素,为宁波人在外自立创造了条件。很长一段时间内,经世致用与“拿来主义”占了宁波人生活哲学的主导地位。

    宁波人在建设家乡的同时,一并设计了自家的美好生活。宁波人注重生活品位和经济实惠相统一,追求生活的平和优雅,努力兼顾工作、学习、休闲。

    宁波人的生活极有规律。一年四季,什么时候该出去玩,如何玩,什么时候吃什么,如何吃法,什么时候应该洗洗晒晒,什么时候要酱酱腌腌,什么时候要调理进补,安排得井井有条、自成一派,家家都有自己的套路规矩与约定俗成。

    说到宁波的城市风格,总体是小家碧玉,房价不太低,也不会飙得离谱,城市该有的配套,几乎都囊括。一年四季,城中有四时分明的诗情画意:春日里,可去孝闻街扫落一地的海棠;仲夏夜的明月帘下,漫步在三江口晚凉相对,笑指银河;文昌街秋日的梧桐叶被阳光炙烤得响脆;再抹一把月湖芳草洲的冬雪,塞进小伙伴的衣领里,保证他冻得嗷嗷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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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