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幕式当晚，东京新国立竞技场门口围观的人们。吴威蔚 摄

    连线东京

    7月24日上午，射击女子10米气步枪比赛产生了东京奥运会首金，宁波姑娘杨倩发挥出色，拿下冠军，为中国代表团夺得这枚沉甸甸的金牌。

    当时，志愿者杜兴就在东京朝霞射击场的看台上，他能清楚地看到杨倩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杨倩夺冠瞬间，杜兴难以抑制地吼出：“我们赢了！”尽管这声低吼很快淹没在场馆内此起彼伏的呐喊和掌声中。

    “我一个30岁的大男人，哭得稀里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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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兴 

    在日本10年

    东京奥运会射击场馆志愿者

    女子10米气步枪的决赛过程，用杜兴的话来说“是跌宕起伏的”，连同他的心情。倒数第二枪打完，杨倩落后俄罗斯选手加拉希娜0.2环，可谓前有劲敌后有追兵。

    最刺激的是最后一枪。两名选手在重压下都没能正常发挥，率先击发的加拉希娜只打出8.9环的糟糕成绩，杨倩虽然也只有9.8环，但最终还是以251.8分战胜了拿到251.1分的加拉希娜，夺得冠军，并创造了奥运会纪录。

    比赛结果尘埃落定前，没有人不为杨倩紧张着。可就在夺冠那一刻，所有人都仿佛丧失了语言功能似的，用最直接的举动表达着他们的心情，拥抱、鼓掌、呐喊都是寻常。

    目睹这一切的杜兴，低吼出声，这个福建大男孩反复喃喃自语着：“太顶了！太顶了！”他紧握的拳头摊开后，掌心是明显的指甲盖压痕，不少国外运动员、志愿者、媒体工作人员围到他身边，祝贺中国夺得首金。

    那时候，杜兴心底升腾起来的是一种民族自豪感，尤其是颁奖仪式上，耳边响起熟悉的国歌声，“我一个30岁的大男人，哭得稀里哗啦。”他说。

    这让杜兴回忆起2004年雅典奥运会上，当杜丽射落首金时，他在电视机前也是看得眼眶湿润，体育情结由此产生。从2015年开始，杜兴奔波于各大比赛的场馆，当起了志愿者，分门票、分球衣、维持秩序……

    做志愿者会上瘾。杜兴说，看到中国健儿在场上奋勇拼搏为国争光，那种感觉真是妙不可言。于是，早在2018年，杜兴便等待着奥运会的志愿者招募机会，身在东京的他无论如何也不想错过。

    然而因为疫情，东京奥运会一波三折，直到2021年7月24日那天，当真正站在比赛场馆内，包括杜兴在内的绝大多数志愿者才愿意相信，自己有多幸运。

    “我早就知道自己要来射击场馆当志愿者。这次比赛取消了观众入场，3万名负责观众服务的志愿者失去了机会，导致原先每个人的职责都要重新确定。”杜兴说，他也是7月23日才知道，第二天能够见证首金的诞生。

    相较于杜兴参加过的其他体育赛事，东京奥运会无疑是最安静的，空荡荡的观众席，志愿者人数也减了很多。可仍然有一群人想让人们知道，奥运会还是奥运会，这里不缺乏任何情绪的表达。也正是如此，当杨倩夺金后，杜兴与运动员一起共情欣喜，看到国旗升起后泪流满面。

    “得知家乡人夺冠，我立马分享了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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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威蔚 

    在日本7年

    在东京工作生活的宁波人

    7月24日上午10点46分，吴威蔚在朋友圈转发了一篇《宁波杨倩，奥运首金！》的文章，此时距离杨倩夺冠已经过去了约半小时，稍许晚了，但却是吴威蔚在工作间隙抽出了一点时间，向人们分享她的喜悦。

    这份喜悦还被发布在了她的Twitter、Facebook、Ins等社交平台上，不一会，便收获了各种评论。在日本生活了7年，吴威蔚的性格也受到了些许影响，即便是遇到极致开心的事儿，她表达情绪最热烈的方式，也仅仅是发条朋友圈而已。

    这次，她是真的为家乡人杨倩感到开心。她告诉正在拜访的客户：“中国宁波的一位选手夺得了东京奥运会第一枚金牌，这是我们家乡的一个选手，我很自豪。”

    吴威蔚对东京奥运会的关注度超过以往任何一届。她为此盼了三年，也去买了开幕式的门票，但后来，遭遇退票等各种事情一度让她认为，奥运会是不是开不成了？

    “这两天，看到东京街头出现越来越多中国运动员的面孔，他们有的就走在我身边，这种感觉可亲切了。他们的精神面貌特别饱满，传递出来的是祖国的强大。不夸张地说，东京奥运会对于我这样一个在东京的中国人而言，意味着近在咫尺就能感受到来自祖国的温暖和热情。”吴威蔚说。

    奥运会就在自己所在的城市举行，这让吴威蔚感到些许玄妙。某个时刻，也许她手上正在忙着事情，但离她不远处的东京新国立竞技场里，各种肤色的运动员们奋斗拼搏，其中包括了中国人，甚至再缩小范围，里面还有宁波人——她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在7月24日这一天照进了现实。

    记者 王心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