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9版:红人堂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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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1月10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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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隆—十九中·后田垟的天空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的豆蔻岁月。

校运会掐秒表的老师们。

    从银杏巷穿过大河路,绕过杨柳街、铸坊巷、东风无线电厂,就离后田垟的十九中不远了。平时的上学路上,可以握着粢饭团慢悠悠晃荡,一看到书包里那本借来的,封面残缺、快被翻烂的《鹿鼎记》,不由地一路小跑,赶紧去学校旁的书屋还掉,若被老师瞧见,那还得了!

    亚运年九月,《亚洲雄风》的歌声伴随我们入学十九中。

    “我们亚洲,山是高昂的头;我们亚洲,河像热血流……”北京亚运会那年初秋,甬城满大街飘起《亚洲雄风》,歌声伴我们入学十九中。之后,每年秋季开学,门卫的茑萝松开出漂亮的红色小花迎接我们。多年以后,当读到中年徐皓峰在《白色游泳衣》字里行间的唏嘘,回想十九中、后田垟操场,又何尝不牵引着那场青春梦,皆是青春回顾与总结。争地盘踢球、塞硬币街机、放学遭“克米”,约群架、侃武侠……无不徜徉在那片后田垟的天空下。

    那些年的十九中,有些简陋。校门开在广福街,南北两座教学楼与东边室内大礼堂围成一个天井,逢周一升旗仪式,千人聚此,总能见到政教处主任洪柏年的身影,声如洪钟,人如其名。往南是实验楼与食堂,路远的同学,清一色自带大米铝盒蒸饭,清晨一起淘米交关热闹;往北是校办工厂,有沙坑,竖着高高爬杆,还有水泥浇筑的乒乓球台,后门出去就是铺满煤渣屑的后田垟操场,虽不是绿茵场,却上演着置身球场的忘我、喜悦与沉迷,怀揣提高球技的执着。

    如今,路过校门口,时常撞见放学的学生,他们独来独往塞着耳机低头匆匆而行,他们用手机、耳机与外界相连,产生了一种近在咫尺,却与世无言的寂静。想起十九中的白衣年代,放学后必是三五成群、勾肩搭背,嬉笑打闹一番后才各回各家。

    印象中,每次大考都下雨,而且我总会被排在窗边,听着雨稀稀落落地下,紧张的考场环境添几分惬意。个别老师的灵桥牌普通话实在不敢恭维,却还喜欢说,时常闹笑话,直到现在,有些化学物质,我都不知普通话如何读。校园野炊,大家自带锅具,动手烧菜,饺子一半煮破肚皮。“中华多宝杯”卡拉OK大赛全民海选,一如刘德华《十七岁》歌词里所说“十七岁那日不要脸,参加了挑战”,学生气萌萌的样子……最简单,也最美好,那些记忆,都遗留在十九中校园里,一岁一凋零。

    多年以后,班花当上了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教授,曾经的“坏胚子”摇身一变成董事长……欢天喜地,与造化相戏,也相契。带着十九中的烙印,彼此在同一片后田垟的天空下长大,不是在最美的时光遇到你们,而是遇到你们,才给了我最好的时光。

    偶尔,翻开毕业前的临别赠言本,记录着后田垟天空下的过往、念想和错失,折叠起仓促的青春。记得当年的班花,她曾在班会课深情地朗读过席慕蓉的诗歌,当时,听得我一头雾水。而今,我渐渐理解席幕蓉为何以中年的身份,还在不停地书写青春永恒的挽歌,这种反复现诸笔端的惆怅与寂寥,原来,却是时间的秘密。也是,人生如戏,过去了又怎能Yesterday Once More?尤其是青春。

    供图 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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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