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现场。记者 鲁威 摄

奉化博物馆旧藏青釉堆塑瓷罐。记者 顾嘉懿 摄

东汉熹平四年砖室墓出土的青釉瓷熏炉。记者 顾嘉懿 摄

    昨天，“失落的古鄞城——奉化白杜考古文化展”在奉化博物馆6号馆开幕。

    经长期考古发掘，奉化白杜被确认为曾经的古鄞县行政中心。从公元前222年设县，到公元589年古鄞县并入句章县，治所迁至三江口，白杜作为古鄞县县治长达800余年。

    故城虽已毁，遗址依旧在。借助考古，人们重新勾勒出古鄞人生活的点滴。

    寻找古鄞人

    本次展览分为“从传说到史实·古鄞县人”和“从聚落到城市·古鄞县城”两个单元。前者侧重展出远古先民的生活遗迹、烧陶制瓷技术、饮食信仰、墓葬等文物；后者展示“古鄞县治”的规模制度和布局。共展出各类珍贵文物200余件，许多文物以及大量考古现场的原始图片、影像、沙盘模型都是首次亮相。

    据宁波市文化遗产管理研究院院长王结华介绍，公元前222年，秦置会稽郡，下辖鄞县，亦为今宁波辖境初设四县（句章、鄞、鄮、余姚）之一，治所位于现奉化西坞白杜城山一带。

    公元589年，隋灭陈，古鄞县并入句章县，治所位于现宁波城区三江口一带。自建县伊始至并入句章，白杜作为古鄞县行政中心长达800余年。

    然而古书对此间的记载并不翔实。曾经繁华的城邑在岁月消蚀中，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为了解古鄞人的城邑和生活，1973年，白杜一带考古工作启动。经过近50年的探索，我们得以了解古鄞人生产生活之概貌，也略微窥见古鄞县城规划形制之一斑。本次展览便是这一过程的阶段性总结，“不仅仅是一次罗列文物，重点更在于呈现其中历史的脉络。”王结华说。

    会饮酒、会熏香的日常

    相传今奉化一带，夏代时曾有“堇子国”，以赤堇山为名。

    而据考古发现，远较夏代更早、距今约6000年前的原始社会时期，奉化境内已有先民在此繁衍生息，茗山后人、何家人、下王渡人等不同人群，经过数千年的迁徙、融合，成为古鄞人的“先辈”。

    夏商周时期，属于百越民族的于越人成为这片土地上的主角。春秋时期越国疆土“东至于鄞”。“鄞”作为宁波最早出现的地名之一，始见于史册。

    考古发现，古鄞人会通过渔猎采集获得“水产”，会农耕，会饲养猪、牛、羊、狗、鸡、鸭。他们也很懂享受生活，会酿酒、喜宴饮，考古出土的大量青瓷尊、勺、托盘、耳杯、壶等成套宴席用具，证明了这一点。古鄞人还会梳妆。展出中的耳珰、东汉神人车马画像镜、原始瓷熏炉等器物，从细节还原了他们以铜为镜、用熏炉驱赶湿气的日常。

    在“古鄞县人”单元，展览还借助考古材料，勾勒了当时人们的信仰和丧葬习俗。1975年，白杜南岙发现的东汉熹平四年（175）砖室墓是奉化乃至宁波市目前发现的规制最高的东汉古墓，出土的青釉绳索纹瓷罐、耳杯、五联罐、熏炉均为早期青瓷代表作，是本次展览的一大亮点。

    古鄞城长什么样？

    古鄞县设立后，在很长时间里都以山脉和水系为自然屏障。东汉晚期至三国东吴时期，古鄞县才进入“无邑不墙”的时代。

    始建于2000多年前、已荒废1400多年的古鄞县城，有无城防体系?城市内外功能区块如何划分？史料中没有这方面的线索。现代考古的介入，在一铲一锹中，为观众揭开了古鄞县城的大致轮廓。

    据奉化博物馆馆长王玮介绍，目前古鄞城已探明西、北、东三段城墙，长度共360米。虽经千年风雨侵蚀，如今部分墙基仍蜿蜒可见。水系则位于城之东、南，与夯土城墙形成合围。至六朝时，可能被淤塞成为新的居住区。

    以夯土城墙和水系为界，城内城外功能划分明确：居住区（包括官署区）主要位于城内；手工业作坊区、墓葬区和部分居住区位于城外。配合展览，奉化博物馆复原了古鄞县城的沙盘模型，使展示更清晰。

    王结华表示，从秦到隋初的800余年，古鄞县始终都在今奉化白杜城山一带，与今江北慈城王家坝村的古句章县治、鄞州五乡宝幢的古鄮县治、余姚旧城龙泉山东的古余姚县治四方分立，各领风骚，共同奠定了宁波城市发展的基石。

    时光轮转，千年一瞬。曾经繁华的古鄞县城终被历史的风沙掩埋。2015年至2018年，在国家科研课题“宁波地区古代城址考古工作计划”的支撑下，宁波市文化遗产管理研究院和奉化区文保所联合全国力量，经过4年野外作业，最终确认了古鄞县城的地理位置、城址范围、大体布局和兴衰废替。“下一步，我们将继续联手，积极申报新的国家课题，争取更加准确地勾勒出古鄞县城的基本轮廓，更加清晰地描绘先民们的生活图卷。”王结华说。

    本次展览将持续到7月5日。 记者 顾嘉懿 鲁威

    通讯员 林朝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