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难重重，但无法动摇蓝海救援中心志愿者们从事志愿服务的决心。 记者 崔引 摄

随时待命，对蓝海救援中心的志愿者们来说是一种常态。 记者 崔引 摄

    “要真带着啥目的，可能就坚持不了这些年……”3月1日上午，蓝海救援中心基地，志愿者忻培国的话，让在场的四五名志愿者频频点头，也算是回答了记者的问题：“一路走来那么难，还要冒生命危险，为什么还能坚持下来？”

    一直战斗在“风口浪尖”

    2022年伊始，新冠肺炎疫情再度来袭。在诸多参与疫情防控的志愿者团队中，也有蓝海救援中心成员奔忙的身影。“我们主要承担了隔离点核酸样本的运送任务。”蓝海救援中心负责人毛建勇说。

    这已经不是蓝海救援中心第一次站到疫情防控前线。2020年初，他们是全市第一支用“重武器”对小区、隔离点、企业、学校进行消杀的志愿者队伍，消杀“小黄人”的形象深入人心。“当时大伙儿穿的是重型防护服，比‘大白’还要不透气。”

    当装有核酸样本的转运箱递到手里，“心里还是很忐忑。”志愿者忻千云说，每次完成任务，志愿者们都要用酒精对全身进行消毒，连鞋底也不放过。

    事发当时，正值元旦假期，人手不足，参与其中的志愿者每天要在隔离点和疾控中心、医院间来回奔波10几趟，最忙的时候更是两天一夜连轴转。

    不仅是参与疫情防控。当台风裹挟狂风暴雨来袭时，当驴友在山野间受伤、迷路时，当“熊孩子”意外落水、走失时……作为一支具备专业救援技能的志愿者队伍，他们总是以冲刺的姿态和时间赛跑、和生命赛跑。

    “无法拥有姓名”的英雄

    走进蓝海救援中心基地的会议室，满墙的奖状、奖杯、证书、锦旗让人目不暇接。荣誉背后，志愿者一路走来的磕磕绊绊却极少为外人知道。

    自2008年组建以来，蓝海救援中心目前已有志愿者300余名，但能“上山下水”开展救援的专业志愿者不到20人，且多是自组建以来的第一批志愿者，大部分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毛建勇说，培养一个专业志愿者要好几年，虽然近年吸收了不少年轻血液，但真正坚持下来的屈指可数。

    后继乏人，是因为太辛苦。特别是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越来越注重对“诗和远方”的追求，志愿者们承担的山地救援等任务也是越来越多。一个救援电话，无论何时，拎起装备就要出发，一去就是几个小时，甚至一两天。

    志愿者们为此付出的不止是时间和精力。他们大多数都有本职工作。没任务时，他们就和普通人一样，按部就班上下班，可一接到任务，他们就成了“无法拥有姓名”的英雄。

    “像前段时间疫情防控志愿服务，白天要上班，只能利用下班后的时间；平时不敢轻易休假，要把假期攒起来留到出任务时用；实在请不出假，只能让单位扣工资……”忻培国说，加入蓝海救援中心五六年，他从来没跟单位的领导和同事说起过这件事。

    辛苦的不止是志愿者，忻千云对此感触颇深：“家人不仅要忍受我们随时待命的生活状态，还要为我们提心吊胆。不理解是常态，若一定要说理解，倒不如说是习惯了，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长期承受这样的压力。”

    对像蓝海救援中心这样的专业志愿者团队来说，除了专业志愿者紧缺，救援装备紧缺同样令人挠破头皮。毛建勇向记者展示了一件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救生衣，内衬上“激流救生衣”五个字，显示它的与众不同，“能同时承受两个人的重量，专门用于水中救援，价格不菲。”

    毛建勇说，目前购买专业救援装备的费用，多靠志愿者众筹，这对本身是工薪阶层的志愿者来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像我们的救援冲锋舟，也是修补了很多次。”

    一行泪和一面锦旗

    不由回到那个问题：“一路走来那么难，还要冒生命危险，为什么还能坚持下来？”“无数次想过放弃，可放弃了，那么多年的心血就付诸东流了。”毛建勇感叹。

    他还记得2019年的那个深夜，他们接到救援任务：有孩子溺水。水上搜救从深夜11点持续到翌日凌晨3点，换来却是孩子身亡的噩耗，“看到孩子尸体的一刹那，脑子还来不及反应，泪水已不由自主流下……”

    他还记得2020年的那个下午，他们接到救援任务：有人在爬山时心脏骤停。一路翻山越岭，只为早哪怕一分钟找到病人，“直到把病人送上水库边的救护车，悬着的心总算放回肚子里。你看墙上那面锦旗，就是病人痊愈后送来的。”

    有崩溃，有喜悦。崩溃是前行的动力，喜悦是坚持的勇气。

    “加入这支队伍十多年了，直到今天，每次接到救援电话，心里还是会不由自主涌起和伙伴们并肩作战的冲动。”忻千云说，冲着这份难得的、带着少年气的“冲动”，他也要坚持。

    “说真的，做这件事真没啥目的。如果真要带着目的，可能就坚持不了这些年……”忻培国说。不过，每次救援后，听到被救援者的那句“谢谢”，“内心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往事坎坷、前途崎岖，可蓝海救援中心的志愿者们还是“忍不住”绘就未来的蓝图：普及防灾减灾知识和AED使用、组织火灾烟雾逃生演练、开展高楼逃生及自救演练、组织户外爱好者野外自救培训、开展青少年水上安全教育和自救演练……

    “我们也希望社会各界爱心人士、爱心企业能支持我们的志愿服务，让我们能更好地投入到志愿服务中去。”忻千云说。

    记者 石承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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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日来，通过对志愿者们的采访，记者感受到了他们中的部分人，本身就是困难群体，譬如镇海区蛟川街道迎周村身患癌症的这些志愿者；他们中还有一部分人，在开展志愿服务活动的过程中，存在缺少人力、资金、专业设备的情况，譬如以蓝海救援中心为代表的一系列应急救援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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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 朱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