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 雪 宁波作家李九伟的诗集《爱的低语》,近日由光明日报出版社出版。李九伟的诗歌创作源于青春年少时的诗心萌发,此后笔耕不辍,懵懂花季的青涩往事好似汩汩的甘泉使其用之不竭,轻巧地钻进少女斑斓的梦中,温柔了她未来的岁月。温婉娟秀的语言风格与纯真理想化的主题思想,是其诗歌的一大特征。满蕴着温柔又微带着忧伤,作品中有诗的意境和激情,同时又注重自然的节奏感和音乐美。同当下追求多元解读与复杂深刻的新诗潮流不同,李九伟执着于内心的纯真与淳朴、爱与理想,追求女性独有的细腻温柔与诗歌主题思想的浅显易懂,其诗歌无论是在艺术特点还是语言风格上,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专属味道,这也是其创作的迷人之处。 李九伟的早期诗歌具有温婉的“闺秀”体气质。作为家中最小的女儿,作者得到了父母及兄长的万般宠爱,塑造了其纯真简单的心灵,因而其早期诗歌创作多回忆美好的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满怀着无限的爱与激情,以及对美好未来的向往与憧憬。“泛舟动荡的洋面/心窗染上玫瑰色的期盼/夜空里星光点点/化作早晨的露珠闪闪/迈着轻盈的步子/采撷一颗颗灵感/让昼与夜天与地之间/连接成虹的辉煌灿烂”(《童心》)处在梦幻斑斓岁月中的少女,心是纯洁的,没有沾染一丝烟尘与疲倦,轻轻巧巧地在浪漫的诗歌乐园中徜徉,语言是清丽娟秀的。随着少女慢慢长大,生活中有了思念的人,有了烦心的事,写诗成为其倾诉衷肠的最佳选择。“我之相思泪/染蓝寂寞苍天/太阳岛啊/你的鸟语花香里/可否有他/甜美的笑颜?”(《天问》)这首诗十分明显地带有一种青春期闺中少女既温婉细腻又略带忧伤的气质。所谓少女心事总是诗,羞涩的少女就像“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明明心儿已像花瓣一样绽放,但也只限于在暗中悄悄摇曳。作者的诗歌所体现的女性气质十分浓厚,不仅仅蕴藏在语言风格中,还透露在诗歌情感的表达中。因为作者深受古典诗词尤其李清照等诗人的影响,虽创作的是现代诗歌,读来又颇具古典诗词的含蓄婉约之美。 在诗集《爱的低语》中,令读者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作者的梦,不仅仅是年少时期的女孩爱做梦,即使是在年长之后作者也爱回忆年轻时的往事。“云儿/带去我一颗纽扣吧/说天这边/有块相思的芳草地/风儿/捎回一声鸽鸣吧/我想听一听/海浪的呼吸”(《彩梦》)作者运用拟人化的语气对云与风进行沟通对话,梦境中的诗歌,抑或是诗歌中的梦境,使得作者抛开一切烦忧,亲近自然,代入感极强。“走进七月/我能不再哆嗦/八月的篱笆上/有我的梦儿一朵”(《夏日呢喃》),这几句诗的语言非常灵动巧妙,照应上阕的“痴梦不再属于我/这份深沉/难得”,作者将现实生活中的“哆嗦”之苦恼与夏季到来时的欢畅洒脱进行互相消解。夏季让作者走进了新的时空地带,“飘飞的洒脱/像天边的云朵”一样。 纯真理想化可谓是整本诗集的核心思想。作者的多数诗歌中并没有刻意充斥一些哲理性的内涵,主题专注点并不是很鲜明,似乎一切能够触发心弦的美好事物,都值得作者自觉地用诗歌去记录。当代诗歌评论家李黎在《诗与美》中说:“直觉,就是把握美与艺术世界的一个起点,一条捷径,通过它,诗人、艺术家可以自觉地摒开日常选择与抽象概念的影响与束缚,踏上通往美与艺术世界的路途。”对于美好事物的直觉性,正是女性所特有的。作者通过多种意象的凝聚,并将主观情绪投射于客观物象中,使意象成为其情思的载体。“在海明洁的额上/刻下我心灵歪斜的象形文字/生命的诗行会升起/一叶憧憬的白帆/去寻那永不冻结的风景线”(《读海》)作者运用散文化的优美语句,表达出自己对于生命的理解与感悟,并坚定地期许着希望与美好,内心情感抒发明朗清晰,读来十分有画面感,带给读者以共鸣。 都说诗人是少数仍然在欣赏和赞叹生活的人,那么热爱写诗的人也一定是热爱生活的人。李九伟的诗歌温婉纯真,展现其灵心慧性,带给读者以美的享受。读《爱的低语》,或许会让读者受到启发,应该多多留心生活中的美好事物——这一切,不一定在远方,而往往就在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