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波 配图

    □邵留芳

    想写写家里的小芽儿——外孙阿宝已经有段时日，今天终于正式码字，是因为几年前还嗷嗷待哺的小不点儿，在上学期幼儿情况评估单上得到如此评语，“想象力丰富，知识面广；喜欢听老师讲故事，并能准确复述；午饭总是能光盘，还会给小伙伴讲解西游记的故事……”阿宝作为幼儿园中班的小朋友，能有如此表现是件让人高兴的事。但是，孩子在成长过程中也是有喜有忧，作为家长，只能顺应天性，循循善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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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宝自幼胆小、谨慎，能够自己翻身、爬行、起床，总要比正常孩子晚一拍。每次睡醒，都是用急人的哭喊声发出信号，弄得家人一阵紧张和不安。等其长大到能够上下楼梯时，还非要牵着大人手才肯迈出脚步。需要进出电梯时，也是紧紧拽住大人衣服，不敢自己单独行动。今年下半年开始读大班了，仍然胆小如鼠。晚上怕黑，即使在家里上卫生间，也必须由大人陪着先去开灯，然后他才进去。

    阿宝虽胆小，但是对看图识字很有兴趣。七、八个月大时，因为经常抱着他去转动放置在音箱上的地球仪，所以，等到咿呀学语时，小芽儿就会通过电视矮柜，爬到够得着地球仪的音箱处，一边转动圆球，一边用小手东指指西戳戳。借此机会，我们也会跟他讲述上面一些五颜六色版块属于哪个地方。家里有人漂洋过海去过某些地方，会把这些地方处于什么位置指给他看。后来，只要有人一说那几个国家，小芽儿就快速挪动到此处，用手指点点，嘴里不断发出“嗯嗯”声，意思他找到了这些地方。见他对这个地球仪有兴趣，有时我们也会把祖国的名称以及在版图上的位置指给他看，并告诉他一些事儿，管他是否听得懂。没想到一次在出租车里，司机随口问了一句：小朋友你是哪里人啊？阿宝没有半点犹豫，说：“中国人！”司机本来可能认为应该回答“宁波人”之类的，结果还兜着尿不湿的小不点儿，竟然干脆直接地用“中国人”作答，让人不禁哑然！当时，我清楚地看到司机快速回头看了看芽儿，心里一定嘀咕着：这小屁孩，倒是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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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小芽儿能够在家里到处跑来跑去的时候，正是他处于倒腾各种让人头痛又无奈的事的阶段。首当其冲的是养在东窗外的几盆球兰和文竹。在他眼里，大人拿着喷壶浇花是件开心和好玩的事。所以，每天早餐后，不管窗外的绿植是否需要浇水，反正他一定要学着大人样，找来小喷壶，来来回回浇上几遍。在劝说不力的情况下，为了求个太平，有时索性让他用浇花来息事宁人。这样做的结果，自然委屈了那些养了多年的花卉。每年初夏能够开出扇形朵儿的球兰，慢慢叶子都蔫了；那盆已经攀爬到不锈钢晾杆上的文竹，嫩绿的叶尖也出现枯黄状。但是，自此发现芽儿对绿植的认知有了兴趣。他会询问不同季节绽放的不同色彩的花朵名称，知道河边那些开着黄色和大红色的花儿叫美人蕉，凉亭旁一簇簇粉色、紫色的花团叫紫薇，还有春天时的梅花和玉兰等。前几天，他在小区池塘边玩水枪喷水时，突然想到要给楼下的两株月季花喷些水，说很多天没下雨了，它们也会干渴的。

    最早发现小芽儿善于口语表达，是其刚刚学会简单用语不久，也就两周岁多点。一次，到镇明路上一家网红店买面包，刚好经过一辆公交车，他奶声奶气说了句 “中国中车”。 当时，我推了又推鼻梁上的近视眼镜，用目光快速扫视周围，还是没找到芽儿嘴里说出的这几个字，后来才发现某路公交车的车门处，赫然标注着“中国中车”字样。也不知芽儿在哪里得到认知这几个字的机会，并记住了这些文字的特点。当这几个字凑在一起时，刚好启发了他的视觉神经，芽儿嘴里念出这几个字时，看得出是处于兴奋状态的。之后我们走进偌大的面包店，看到形状、品种、用料各异的面包，问芽儿要吃哪种，他竟然来了句：各种各样的。这“各种各样”几个字，从小芽儿嘴里蹦出来，真让我有点忍俊不禁。店里面包品种多，又很诱人，确实难以取舍，索性来个“各种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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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芽儿家住城东，我家在城西。从芽儿能够坐车起，就经常在城东与城西之间穿行。窗外马路上的车辆，自然成了他关注的目标，且看得饶有趣味。于是，宝爸一路为其解说各种车辆的名称，又为其准备了《认汽车》和《认名车》这些小册子。每晚入睡前，这些小册子成了芽儿的催眠曲，一定要翻上一遍。家里客厅的茶几、沙发、地板上，渐渐也成了玩具小轿车、大客车、工程车、大吊车、有轨电车等的活动场所。有一段时间，阿宝只要下楼，就往门卫方向跑。因为手里翻多了《认汽车》、《认名车》之后，他要实地去辨认。随着车辆进进出出，他的嘴里不断蹦出“奥迪、宝马、奔驰、大众、丰田”等等车牌名称，一时片刻都停不下来，好说歹说，才依依不舍掉转方向回家。这几年，直到玩具步枪、奥特曼机器人等的出现，那些玩具车辆才被替代。

    都说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阿宝的父母自然也不甘落后。看人家孩子都在学乐器，也想让阿宝学点音符知识，哪怕今后作为业余爱好也好。于是，在阿宝读幼儿中班时，给他选择了钢琴学习课。第一次试学钢琴，老师介绍了钢琴的构造和各部件的作用，小芽儿东看看西瞧瞧，还很好奇，说愿意学。随即正式报名，学习进入规律性的听课、练习阶段。自然阿宝从幼儿园回家，再也不能马上看他喜欢的“奥特曼”电视，不能立刻摆弄“牛听听”讲故事，不能点开好玩的“悟空识字”……因为每节钢琴课老师都要其复习上节课的内容。所以，阿宝回家第一要务必须拿出琴谱，打开节拍器，来来回回把一个个不同音律的“小蝌蚪”在黑白琴键之间弹奏出来。几次练习下来，小芽儿不高兴了，说不想学钢琴。问他为何，说不好玩。后来，每次只要说起练琴，他就表现出非常痛苦的样子，即使坐在琴凳上，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但只要说到“悟空识字”和画画，他立马神龙活现；一捧起《半小时漫画西游》，或者《半小时漫画三国》，更是不肯放手，可以连续看上一个多小时不动地儿；拿起蜡笔和画纸，他可以涂鸦出喜欢的玩具车、机器人和各种有型的小人物。想想也是，芽儿不愿意、抵触的事情，强迫他学习，对于大人和孩子都是一种折磨。此事自然作罢。

    在这个暑假，芽儿参加了海曙区少年宫举办的美术和珠心算学习班。那些天都是持续高温天气，原本担心天气太热，从我家步行15分钟到少年宫，芽儿会叫苦连天，会翘课，但是因为喜欢画画，芽儿坚持冒着酷暑赶路，且每次都是提前到达教室，直至完成所有的暑期课程。看来，小芽儿对于喜欢做的事情，还是不含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