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明故居前的广场。记者 郑凯侠 摄

府前路历史街区。记者 郑凯侠 摄

武胜路石板巷保存着旧日生活印记。记者 顾嘉懿 摄

    入夜，已经开街两年的余姚阳明古镇灯火通明。通济桥下，流淌不息的姚江水卧听柔橹；舜江楼旁，各色餐馆里杯觥交错，人影憧憧。

    曾经，这是一条运河老街。沿江而立的商铺见证了浙东黄金水道鱼市行业的兴盛，也品尝过船运时代远去后的没落。在城市有机更新的过程中，这段位处余姚老城核心地段的历史文化街区一直被当作优化城市发展研究的课题。

    如何让相去不远的府前路街区、龙泉山、王阳明故居、武胜门街区得到综合开发？一个由政府与企业合作的项目，余姚阳明古镇应运而生。

    运营前置、招商先行、修旧如旧，经统筹规划，先期开放的古镇一期成为近年历史街区改造中具有代表性的成功案例。今年，阳明古镇的客流量已突破430万人次。无论是商务宴请还是休闲散步，都是当地人的首选。

    在王阳明先生诞辰550周年之际，“阳明文化”作为一个具有全国乃至世界影响的“IP”再次备受瞩目。在这个讲求辨识度的时代，如何让阳明文化发挥时代价值，指导城市发展的具体实践？“阳明故里”的余姚无疑拿出了具有示范意义的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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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中心的阳明遗存

    余姚是浙江省历史文化名城，其中的历史街区改造，是城市更新中极具价值、深度与魅力的一环。

    阳明古镇项目由府前路商业街区、武胜门文化街区、龙泉山生态休闲公园三大板块组成，可以说占据了余姚城区最核心的地段，也是阳明文化遗存最为集中的地方。

    府前路街区位于姚江边，毗邻通济桥和舜江楼——这是余姚两大文化地标。得益于出色的地理位置，自古以来，这里就是余姚市井文化最为繁盛的地方。

    如果说府前路代表商业，武胜门街区就代表安居。这一片区全是住宅，王阳明故居瑞云楼、倪宗正的清晖佳气楼，都在武胜门历史街区内，是余姚世家大族聚居之所。

    这一街区最有代表性的是一条武胜路。南北向的小巷紧靠着王阳明故居，向北直通武胜桥。过去，武胜桥旁还有一座武胜门，便是余姚的北城门。传说，王阳明小时候经常在这条石板小巷跑来跑去，被父母叫唤才回家吃饭。从地理位置上看，这一传说不无依据。

    王阳明故居对面的龙泉山公园则代表休闲。城区中心有这样一座小山，不高不矮，十分难得。它好像城市的“绿肺”，给市民提供接触自然，自由呼吸的空间。如今，龙泉山是余姚人休闲、散步、锻炼的必到之所。山中还分布着中天阁、龙泉寺、吕文安祠、孙忠烈祠、四先贤故里碑等多个文保单位，是余姚人祭祀缅怀先贤之所。

    其中，王阳明晚年曾在中天阁讲学，并亲自题写《中天阁勉诸生》书于壁上。明末，中天阁废为庵堂。清乾隆二十四年（1759），余姚知县刘长城在原址上扩大地基，落架重建中天阁，创建龙山书院，使文脉复兴。1954年，余姚著名爱国人士姜枝先等有识之士曾在中天阁设“梨洲文献馆”，保存了大批民间征集、捐赠的珍贵文物和古籍，为余姚文献之邦延续“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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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前路的华丽转身

    三个互相连接的片区是阳明古镇核心区，也是余姚“最老”的老城区。

    古镇建设，暗含旧城改造的课题。

    2019年11月3日，阳明古镇一期项目开工，落点在府前路历史街区。很长一段时间里，这里可以说“又旧又破”，固然承载着历史记忆，但危房林立也是不争的事实。

    改造过程中，施工方最大可能采用了修旧如旧的手段，在保证房屋安全的前提下，尽可能维护其历史面貌。而为了明晰修缮完成后的功能定位，阳明古镇项目从规划开始，就采用了“运营前置”的思维。

    据余姚开投蓝城投资开发有限公司有关负责人介绍，“运营前置”是阳明古镇后来能够成功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以往的传统历史街区开发，往往会受到片面价值目标的驱动，重点关注外观风貌，对后续运营缺乏长远规划，导致在运营期间出现定位模糊、功能单一、商业形式与人文氛围不相融等问题。

    而阳明古镇是由专业运营团队根据产业内容与发展路径，反推物理空间的规划与设计，成就可持续发展的未来结果。

    每一户入住的商家，都会收到一份定制方案，是阳明古镇根据街区整体的调性，给出的设计建议。这样一种模式，使得大众看到的街区面貌拥有相对一致的风格，店铺之间和而不同，相融共生。

    自2020年12月31日开街以来，阳明古镇一期府前路街区恢复了往昔繁华盛景，成为一条既能体验传统风情，品味古城烟火，又能追寻时尚潮流的历史文化特色街区。不同品牌特色、不同价格梯度、不同消费体验，在古典传统与现代时尚的交互碰撞中，营造出好玩又好逛的沉浸式街区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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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明IP”引导城市有机更新

    阳明古镇自然主打“阳明IP”。在文化运营方案指导之下，府前路历史文化街区在空间设计中融入了大量阳明文化要素。

    比如说，古镇打造了全面讲述余姚阳明文化发展史的心迹馆，设计了一系列姚江文化主题景观，创建了“阳明初心”文创品牌与自营实体店，并于2020年3月成立了余姚市阳明文化书院，请浙江大学教授出任院长，整体谋划余姚阳明文化在新时代的成果转换与输出。

    阳明文化书院在街区建设期间，还积极联动全国各界专家资源、开发阳明心学课程、编制发行相关期刊书籍、筹划阳明文化研学线路，为街区建成之后定期开展大型研学活动、文化沙龙、网络微课堂、《传习录》导读研修、全国阳明史迹保护研究联盟活动等文化工程奠定了深厚基础，成为壮大与传播余姚“阳明IP”的重要力量。

    在文教方面，府前路街区里的文保建筑李氏民居引入了余姚市美术家协会；中央广场的标志性建筑盐集坊，用作城市公共文化活动场所；作为余姚非遗文化展示体验与实践教育基地的匠心余姚馆，紧密联结了社会各界文化社群。

    眼下，依姚江运河而生的阳明古镇府前路历史文化街区俨然已成为余姚最具人气的城市会客厅，重塑了余姚古城形象。

    阳明古镇二期项目已在推进中。据了解，在不远的未来，武胜门街区的王阳明故居旁，将新建姚江书院、王阳明纪念馆；龙泉山的中天阁后，也将恢复祭祀王华、王阳明父子的二王祠。未来中天阁、二王祠与王阳明故居将形成“三位一体”的立体空间，助力于打造余姚“阳明故里、心学圣地”的文旅品牌。

    记者 顾嘉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