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金位 冬天最喜欢做的事会因人而异。有人喜欢邀三二朋友围炉吃火锅,有人喜欢去海南天涯海角旅行,有人喜欢去冰天雪地里滑冰滑雪。于我而言,冬天最喜欢做的事是“冬夜孤灯燃书香”。 可能会有人问我:除了冬夜,春夏秋的夜晚你不读书吗?我则回答:春夏秋的晚上我也会读书,但是这不是春夏秋三季我最喜欢做的事。林语堂曾说:“在风雪之夜,靠炉围坐,佳茗一壶,淡巴菰一盒,哲学经济诗文,史籍十数本狼藉横陈于沙发之上,然后随意所之,取而读之,这才得了读书的兴味。”我没有林语堂那么讲究,寒舍内也没有沙发,再者南方的冬雪已经成为稀罕之物。不过,冬夜里的风仍然是频频光临的。特别是南方进入隆冬之后,户外经常寒风肆虐,窗户上狂舞着小区里老树枯枝的寒影,而室内则是一灯如豆,脚踩电热火炉。在这种冷暖对比中,我的心已悄然归位,死心塌地地在冬夜寒风包围中默默静坐。 所以,每当冬夜降临,我会踱进房间,拧亮台灯,端坐在写字台前,先读一点本地报纸上的副刊文章。副刊上的小文章生活气息浓厚,或倾诉一己之悲欢,或抒发一己之观点,读来毫不费神、费力,有一种滑翔的感觉。窃以为,读这类副刊文章好比正餐之前饮一点茶水或品尝几匙点心之类。读这样的副刊文章酷似40年前农村放电影前让观众先看一段“加映片”,等到银幕上出现一个“静”字,正式影片才闪亮登场。事实上,每当我读完报纸内的副刊文章后,心境已经调整到位,接下来就可以品尝“正餐”——静心攻读自己心目中的经典。等到墙上的钟连敲十一下,我才放下手中的书卷,洗漱毕再安然入寐。这一天也变得格外的充实。 多年的经验告诉我:冬夜里读书,身心会超常地熨帖;冬夜里酝酿文章,心绪会特别专注;冬夜里挑灯写作,文字也会变得更加灵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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