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玉凤（左）把苹果切成小块，喂给丈夫洪海波。

    每个工作日早上7时，黎玉凤先自己起床，接着照顾瘫痪的老公起床；从厂里下班后，她急匆匆赶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架着老公到卫生间解决大小便；吃过晚饭，她要花上四五十分钟时间帮老公洗脚擦身……

    黎玉凤和洪海波是余姚市大隐镇云旱村的一对夫妻，今年都是50岁。18年前，也是两人结婚的第6年，洪海波因小脑萎缩逐渐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黎玉凤不离不弃，精心照顾，为此13年没回过远在湖南的娘家。在余姚当地，夫妻俩的遭遇让人同情，很多人也被他们的感情打动。

    丈夫生病18年，逐渐失去生活自理能力

    2月16日下午，记者来到洪海波家里。他穿着棉袄棉鞋坐在椅子上，由于无法控制身体，为了防止跌落，他的胸部位置绑了一根绳子。妻子黎玉凤正在喂他吃苹果。苹果已切成小块，她用牙签挑着喂给他。

    “之前他还能自己慢慢吃苹果，从去年开始连苹果都不会吃了。现在他不会讲话，眼睛也基本看不到，只有耳朵还能听得到，大小便失禁，病情越来越严重了。”黎玉凤说，丈夫洪海波在32岁那年查出小脑萎缩，先后到宁波、上海等地求医，都被告知“无法治愈，只能回家休养”。当地有人说是洪海波意外被铁锹敲到了脑袋，后来导致小脑萎缩，但黎玉凤说，洪海波从未提起过这事。

    在生病前，洪海波是当地五金厂的一名工人，因技术好，被尊称为“洪师傅”。生病后的前几年，他还勉强到自己哥哥开的五金厂打打工，挣点生活费，后来因为视力越来越差，只能在家休息。自此，生活的重担全落在妻子黎玉凤和母亲刘旱花身上。

    黎玉凤在洪海波哥哥开的五金厂上班。母亲刘旱花今年73岁，本该安享晚年的年龄，却还在一家单位做清洁工。“工资一个月1200元。我能挣一点是一点，给儿子买点心吃也好。”刘旱花还抽空到农田上种些蔬菜，对洪海波一家，她能帮一点是一点。

    “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

    10多年来，总有人问黎玉凤，“为什么对老公这么好”？对此，黎玉凤硬气地回答说：“他没生病时对我很好，现在他生病了，我也要对他好。”

    黎玉凤老家在湖南，1997年，她和姐妹们一起到余姚打工，经人介绍认识了洪海波，并谈起了恋爱。1999年两人结婚，婚后育有一个儿子。

    “他性格内向，很多事情不善于表达，但本性善良。婚后，我父亲生病了需要钱看病，他就让我多寄点钱给娘家，没有一句怨言。”黎玉凤说，远在湖南老家的母亲也一直在电话里叮嘱她，“好好服侍，对他好一点。”

    去年6月份之前，婆婆刘旱花不在家的时候，黎玉凤都会推着轮椅，带着洪海波去上班。有一次，洪海波不小心整个人栽倒在地上，脸朝下擦得伤痕累累，黎玉凤又心疼又自责。从这以后，黎玉凤不再带着洪海波去上班，婆媳俩交替看护洪海波。

    正是因为放不下丈夫，黎玉凤13年没有回娘家了。“今年春节一直想回老家看看，但是看到他这个样子，又打消了回家的念头。”黎玉凤说，婆婆年纪大了，背不动也抱不动他，儿子是一名消防员，过年时要值班，也没时间照顾。

    嘴里嚼着妻子递过来的苹果，洪海波的脸上偶尔会浮现笑容。喂完苹果，黎玉凤拉起丈夫僵硬的手，一边给他暖手，一边低声说：“放心，你在一天，我会对你好一天。”

    记者 贺艳

    通讯员 郑旭铭 毛家栋 文/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