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剧照。

    当越剧遇上莎剧，会产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

    5月7日晚，由绍兴小百花越剧团（以下简称“绍百”）创排，俞鳗文执导，吴凤花、陈飞主演，改编自莎士比亚悲剧《麦克白》故事的《定风波》在宁波天然舞台首演，给观众带来别致的体验。

    22年前，绍百曾排演根据《麦克白》改编的《马龙将军》，延展越剧题材的同时，留下一组经典的舞台形象。然而除了“惊魂”片段，该剧演出不多，留有遗憾。

    此次，绍百重拾这个题材，创排了《定风波》。“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晓喻新生。”在青年导演俞鳗文看来，排演《定风波》，既是一次自我觉醒，也是一次向越剧本体的致敬。

    《定风波》从剧本、舞美、唱腔、服装到导演手法，各方面均与原版不同。舞台上，有反光效果的亚克力镜面围合成弧形的半圆，象征一切都是人内心欲望的投射。

    该剧讲述的是：马龙将军剑定疆场得胜回朝，路遇三个诡异妖巫，向他道出三个预言，令其心头欲念横生。庆功宴上，百花酒香君臣尽醉，夜半时分，马龙夫妻利剑弑君，马龙登顶王位，却遭良心的日日折磨，难抑心魔丛生。当复仇的大军压境，曾经战无不胜的马龙将军，最终走向灭亡。剑冢之下，是英雄还是罪人，是历劫或是轮回？

    “22年前创排《马龙将军》，是我第一次接触莎剧，马龙将军也是我很喜欢的舞台形象之一。”吴凤花表示，这是一出很适合绍兴小百花“文戏武演，武戏文唱”艺术风格的剧目。22年来，吴凤花一直怀念、留恋这个题材，也时刻关注“麦克白”题材的舞台剧，例如昆剧《血手记》、京剧《欲望城国》、粤剧《英雄叛国》、徽剧《惊魂记》、小剧场昆剧《夫的人》等。

    两年前，绍百决定重新创排《定风波》，从原著出发，对《麦克白》进行全新的解构、重构、解读。“《定风波》无论从唱腔、表演、舞台艺术造型还是调度上，都有全新的变化，我很渴望走进马龙的内心，真切地去感受他、认识他、塑造他——一个在欲望与理性之间挣扎毁灭的英雄，呈现他的破碎感、落寞感、孤寂感。”吴凤花说。

    导演俞鳗文为新剧确立了“破立之间定风波”的构想。

    “‘破’更多在于打破一种既有的创作习惯，让演员了解表演是为刻画人物心理服务的，而非对程式简单的模仿。”有话剧专业背景、同时又迷恋戏曲传统美学的俞鳗文希望，新剧能让戏曲演员呈现更有质感的表演。

    至于剧名《定风波》，更多“定”的是人心里的风波。“欲望无影无形，皆在动静起念之间。越剧版结局中，马龙将军自己了结了自己，去往归处，某种程度上也是自我选择‘定风波’。”俞鳗文表示。

    排练中，许多演员都经历了“重塑”的过程。“如果说《马龙将军》更多着眼于将莎剧中国化、越剧化，那么22年后，我们重新来打造这个题材，是希望对人物有一种新的解读。”饰演马龙夫人姜氏的陈飞表示，“从艺40年，我演得更多的是正面角色，像姜氏这种性格复杂、亦正亦邪的人物，很少涉及。”在演绎过程中，陈飞觉得很有挑战性也很过瘾。

    记者 顾嘉懿 通讯员 冯浠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