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海县晓谕。 镇海口海防历史纪念馆供图

策彦周良像。

    近日，镇海口海防历史纪念馆研究人员发现一份明定海卫（今镇海，下同）发给日本遣明使的手书——“蔡阳书状”。这份公文是已知现存最早的明代浙江涉外公文，为宁波镇海作为官方海丝之路启碇港的地位再添证明。

    “蔡阳书状”是什么？

    据介绍，“蔡阳书状”现藏日本皇家私人藏书馆宫内厅书陵部。那里共藏有24份日本遣明使策彦周良的使明文献，其中22份是宁波文人与策彦周良的通信或赠予的书画，2份是公文。

    这2份公文其一是明嘉靖二十七年（1548）正月十三日定海县发给策彦周良的《定海县晓谕》，另一份便是此次发现的“蔡阳书状”。2份公文都是从镇海城内的衙门发出的。

    “蔡阳书状”无公文标题，书陵部根据公文落款“副巡海蔡阳拜大使大人阁下”，称之为“蔡阳书状”。根据日本方面研究，“蔡阳书状”原藏于策彦周良主持的天龙寺，后落入江户幕府之手。江户幕府倒台后，被日本皇家私人藏书馆书陵部接收。

    书状本身无落款日期。幸运的是，策彦周良在他的遣明实录《初渡集》中提到过这份公文：“（嘉靖十八年）五月十八日，辰刻，副巡海蔡阳驰书。”可见，发文日期当为嘉靖十八年（1539）五月十八日。此次使明，策彦周良以副使身份出行，文中的“大使大人阁下”当为正使湖心硕鼎。

    蔡阳在公文中告知湖心硕鼎：“昨日，总兵元帅往明州参市舶发示众。所遣宝舟只在一二日到港头。希暂留候，齐偕进明州。”

    结合《初渡集》，可知日本使团船队于当月十六日进入镇海港内，次日接受了县衙的宴请。蔡阳作为定海卫负责巡海的武官，在公文中要求他们等待明朝的下一步指令。

    镇海鼓楼留下“仪式感”

    据《初渡集》记载，当时为迎这那批日本使团，明朝官方举行了盛大的仪式。

    “午时，宁波卫、三府（宁波府通判）、提举司、定海总兵大人，于定海关门迎接。”就是说宁波卫、宁波府、浙江海道司、定海卫四个机构都派出了长官。

    定海关是明朝的贸易海关，位于镇海城正门南薰门前，护城河与甬江之间。定海关所在的定海卫，则是明朝最重要的沿海卫署，除了守卫国门，还承担护送使团的重任。

    在使船入关前的五月十五日，定海卫多次提醒使团航行安全：“此处大海洋汹涌之处，实难系泊，疾速进定海港。备风为上……又巡海侯驰尺书。书云：前山名日蛟门。有蛟龙不时奋发。非泊船之所。趁此风潮两便。早至定海港口，以风波之险。故促。”

    十七日，湖心硕鼎特意致谢：“顷烦军船日外卫……日本使臣硕鼎等拜覆总兵劳大人钧座下。”

    使团入关后，定海卫还要负责将其护送到宁波府城：“廿二日，卯刻，发船出定海港。总兵大人、巡海侯以下差军船护送。”（引文均来自《初渡集》）

    明朝为了防止日本人生事，定海卫在他们登陆前，还负责将其兵器进行收缴、保管，待送使团出大明海域后，再交还给他们。

    两年后，嘉靖二十年（1541）五月二十五日，使团在回国前再次来到定海卫署，“谒总兵，有拜，拜了吃茶。启原收兵器等事”。

    回国那天，策彦周良与湖心硕鼎也见到了镇海鼓楼。这座鼓楼是定海卫衙署的仪门，始建于洪武二十九年（1396）。鼓楼通道南北洞门各勒石额，南书“朝宗古迹”，北书“东南屏翰”。前者指镇海是历朝诸藩朝贡宗主国登陆之地，见于历史文献，可知其并非夸大其词。

    记者 顾嘉懿

    通讯员 徐春伟 郑文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