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蒂研究所官网公布的宁波三江口旧影。

保丰碶旧影。

1843年英国人阿罗姆的水彩画《宁波的棉花田》也以彭山塔为背景。

彭山塔旧影。

    近日，我市文史研究者、老照片收藏爱好者水银在美国盖蒂研究所官网（www.getty.edu）新发现三张宁波旧影。这三张旧影，一张为19世纪宁波三江口老照片，一张拍的是慈城彭山塔，一张拍的是保丰碶。

    据水银介绍，其中三江口那张照片，官网介绍说是约翰·汤姆逊（John Thomson）拍摄的，从今江厦公园的江边向北拍摄江北岸。画面左侧可见新江桥（浮桥），画面右边的两幢大房子，在今江北天主教堂以南位置，现已不存。

    画面前景拍到了江面上停靠的若干船只。“应该是溜网船，它是在海上捕捞的渔船与海货销售市场之间补给、运输的交通船。这种船，平时向海上作业渔船运送冰、蔬菜等生产生活用品，再把渔船捕捞上来的海货运到宁波的渔获市场。这一方面延长了渔船在海上的作业时间，另一方面也保证了海货的新鲜。可以说，溜网船是宁波海洋捕捞产业化、专业化发展的成果之一。”水银说。

    至于照片中江北岸的两幢大房子，现在所知的信息极少。据水银推测，它们大概建造于宁波开埠后的十余年中，“最初作用或类似写字楼，来甬经营的外商在那里租赁房间办公”。

    这张照片是否确为约翰·汤姆逊拍摄，水银认为并不好说。英国摄影家约翰·汤姆逊于1872年春来过宁波，在他的《中国与中国人影像》一书中，有七幅是关于宁波的老照片。“盖蒂研究所官网的汤姆逊相册中，似乎混有他人的摄影作品；另外，仅从这张照片的景象中也很难判断拍摄时间，这张是不是汤姆逊来甬时拍摄的，一时难断。”水银谨慎地表示。

    另两张旧影出自盖蒂研究所官网“德贞医生的相册”。其中一张拍的是慈城彭山塔，左下角有两个外国人在写生。

    彭山塔始建于明嘉靖年间，立于慈城彭山之巅，有“风水塔”“文峰塔”之旧称。作为出入宁波远望可见的地标，彭山塔也是早期西方人乐于取景的所在。

    另一张拍的是保丰碶。保丰碶始建于宋，在宁波旧影里出现的频率也很高。该碶闸位于宁波城北，今永丰桥以北的姚江西岸，主要作用是将城内诸水泄入姚江，对内河排涝泄洪有重要作用。

    水银表示，这两张照片是否为“德贞医生”所拍，也存在疑问。德贞医生1863年受伦敦传道会派遣来华行医传教。1865年，他在北京创办了第一所近代化医院——双旗杆医院，即今协和医院的前身。德贞不仅是一位医生，还是一个摄影师，曾在华翻译出版《脱影奇观》等向中国人介绍西方摄影术的译作。

    但是，并没有证据表明德贞医生来过宁波。早在2020年，水银就曾发现过疑似“德贞”留下的宁波旧影。水银在《人杰地灵：东钱湖旧影史话》一书中分析：“（他）没有来过宁波，却有宁波照片。这也很容易解释——照片并非本人作品，它们或许来自购买，或许来自捐赠。”

    结合前后几张照片的共同信息，水银推测，这些照片可能是曾在宁波浙海关工作、后至北京公干的英国摄影师摩尔（中文名：慕樝馥）所摄。“因为这些照片的拍摄地与摩尔的工作地高度重合，所以我猜测归于德贞名下的那本小影集，要么是摩尔送的，要么是德贞医生向摩尔购买的。”水银表示。

    据了解，公布这批照片的盖蒂研究所是美国民间艺术收藏与研究机构。2003年，盖蒂研究所购进一组中国早期摄影作品约2000件，随后便展开对此新领域的研究，发掘那些以往未被人注意的内容。

    记者 顾嘉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