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四姐妹”在地头。生活虽然艰苦，但姐妹们脸上的笑容充满朝气。 受访者供图

    每次看到这张老照片，徐长华都会陷入深深的回忆：白天，姐妹们顶着烈日插秧、耕田；晚上，借着昏暗的灯光，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1963年，徐长华从慈湖中学毕业后，响应国家号召，来到位于市郊的甬江公社甬昇大队参加劳动。

    城里姑娘到农村，劳作辛苦，生活拮据，举目无亲……生活又该去向何方？

    在徐长华到甬昇大队的第二年，她在慈湖中学的同班同学乐素婉、尹仁道、桂怀慈也相继来到甬昇大队。

    同学的到来，就像暗夜里的一道光，微弱却充满希望。

    四个姑娘每天白天一起劳动，弄猪粪、插秧、耙田；晚上在大队办公楼里上夜课，教当地农民识字、唱歌、讲故事、读报。

    “我印象很深，有位姓丁的大队长，大字不识一个，我就‘抓’他来学习。”徐长华回忆。看到丁大队长从一个“大老粗”变成一个“文化人”，原本对读书还有些抗拒的农民也纷纷排队来学习。

    渐渐地，四个姑娘在农民中有了名气，被笑称为“四姐妹”。

    俗话说，无心插柳柳成荫。也正是因为在农村的这段教学经历，徐长华回城后，进入中学工作，教语文和政治，成了一名真正的老师。

    更让徐长华难忘的，是四姐妹之间的感情。

    有一次，徐长华不幸得了肝炎。即便知道可能被传染，但其他三位姐妹依旧不离不弃。在当时物资紧缺的条件下，她们特地为她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那个味道，徐长华至今印象深刻。

    “感情虽好，账要门清。”徐长华说，在农村劳动期间，四姐妹轮流煮饭，买东西都要记账，买黄豆芽花了多少钱、买鱼花了多少钱……一笔笔记在账本上，到了月底“AA制”平摊。

    看似没啥人情味的“AA制”，却让四姐妹之间的感情变得更加纯粹，“相处几年，几乎没有发生过矛盾。”徐长华回忆道。

    之后，随着形势的变化，四姐妹陆续返城。由于徐长华比其他三人早一步离开农村，与她们失去了联系。

    “其实，我一直都在寻找她们，但由于当时电话还不普及，一直没能联系上。”徐长华说。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就在退休前一年，徐长华在前往南京的汽车上偶遇了其中一位姐妹，才又重新和大家取得了联系。

    2002年，慈湖中学100周年校庆，四姐妹再度聚首，在学校的恩师亭前合照。虽然每个人青丝变白发，虽然脸上都有了皱纹，但笑容依旧真挚，更添了几分历经沧桑后的淡定、从容。

    记者 石承承 袁先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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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待一场久别重逢的“相遇”，期待熟悉又陌生的快门声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