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上午8点左右,海曙区鼓楼街道文昌社区的居民们总能看到一个急匆匆的身影,从家里出发到菜市场买菜。不到一小时,这个身影就回来了。大家都知道,他就是71岁的崔曙光,之所以这么着急买菜回家,是担心姐姐在家里憋不住大小便。 从2008年开始,崔曙光就住进了姐姐家,悉心照顾一条腿截肢、另一条腿溃烂的姐姐。因为姐姐每隔一小时就要小便,15年来崔曙光几乎没有出过远门。就连晚上睡觉,也用手机定时,每隔一小时起来照顾姐姐。 “我们是姐弟,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儿女外最亲的人了。”崔曙光说,他11岁的时候双亲都离世了,是姐姐抚养长大的,“姐姐的恩情我这辈子都报不了。现在姐姐需要我,我当然要来照顾她。” 幼时失去双亲 是姐姐把他抚养长大 崔曙光9岁那年,父亲去世了,11岁的时候,母亲也走了。在亲戚们的接济下,比他大8岁的姐姐崔多多把他抚养长大。1970年,崔曙光到黑龙江大兴安岭支边,直到1980年初才回到宁波。此后,他就一直在宁波铜材厂工作,直到2008年退休。 就在崔曙光回到宁波的第三年,崔多多出事了。“那天晚上下班,姐姐请工友骑自行车载她回家。没想到路上风大,自行车一个颠簸,姐姐摔倒在路边……” 这次摔倒,崔多多的腿伤得非常严重,失去了正常行走的能力,还因为当时有限的医疗水平和高昂的医药费,她的一条腿最后只能截肢,另一条腿的伤情也是逐年恶化。现在,这条腿上出现了一大块溃烂的红色伤口。 崔多多的丈夫在外面工作,请了钟点工照顾她。2006年时,丈夫意外去世,而崔曙光的妻子也在前一年走了。虽然有钟点工照顾,但崔曙光还是不放心,经常过来看望姐姐。2008年一退休(特殊工种55岁退休),他就住到了姐姐家里,日夜陪伴悉心照顾。 日夜陪伴守护 退休后悉心照顾姐姐15年 每天一早,崔曙光就开始忙活了:倒痰盂、做饭、洗衣服、买菜,有空的时候还要收拾一下屋子,到了晚上要给姐姐洗澡擦身。“姐姐的一只手没法用力。她常年不运动,身体有点虚胖,我年纪也大了,身体吃不消,所以把姐姐抱上抱下洗澡非常吃力。” 夏天,崔多多还经常会中暑。每次帮姐姐洗完澡,崔曙光就要给她刮痧。即使姐姐不出门,他也总是把她捯饬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相比之下,每隔一小时照顾姐姐小便更是一件麻烦的事了。不知道是当年事故的后遗症还是吃药的副作用,姐姐憋不住大小便。有一次,崔曙光稍微多耽误了几分钟,回到家里就发现姐姐不好意思地坐在床上,原来她忍不住小便了。 晚上,崔曙光怕自己睡得太沉,就用手机闹钟提醒,以便每隔一小时叫醒姐姐小便。后来,他索性在姐姐的床边支了一张床,贴身守护。这些年来,崔曙光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更不用说一觉睡到自然醒了。当年一起去东北支边的老战友经常聚会,每次发来邀请,他都只能婉言谢绝。 不过,今年7月底,崔曙光接受了战友们的邀请,一起回了一趟第二故乡。“战友们说,其他人都已经去过三四次了,你再不回去一趟,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说。姐姐也很支持崔曙光的这趟远行。出发前,崔曙光为姐姐请了一个保姆,仔细交代了照顾姐姐的注意事项和要点,才忐忑不安地启程。 “弟弟离开后,每天都要跟我通好几次电话,还要嘱咐保姆该做什么、怎样做。”崔多多说,其实保姆照顾得也还不错。直到8月7日回到宁波,崔曙光才放下心来。 渐渐年老体衰 希望能有社会力量帮助 除了脚伤,崔多多的病还有不少。崔曙光经常要推着残疾车,带着姐姐到附近的医院去看病。15年来,崔多多清楚地记得,她一共开刀15次,上海的医院就去住了4次,自付的医药费超过了100万元。 因为心脏不好,有几次半夜里崔多多气喘,心跳得厉害,只好拨打120急救电话,这样的深夜急救已有四五次了。她简单算了下,每个月兄妹两人的生活费需要两三千元,医药费也要两三千元。“我因为后来一直没有工作,现在养老金、助残金加起来只有3500元。”崔多多说,弟弟每个月不但要照顾她,还要垫付很多费用。 “现在,弟弟年纪也大了,而且因为每天半夜要照顾我,身体被拖垮了。”崔多多说,她希望能有社会救助力量帮他们出资请一个钟点工,每天来照顾她几个小时,让弟弟也能“喘口气”。 记者 林伟 通讯员 唐悦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