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溪市教育局 俞士强

    最近回老家，每每看到已上小学的侄孙放学后，或遇到双休日、节假日，要么翻翻儿童书，要么找些形形色色买来的玩具自娱自乐一番，甚至向大人要手机玩游戏。与我们那年代相比少了玩伴和土制玩具。一个自然村里，与他同龄的小伙伴只有一个，且隔一段路。大三岁小三岁也能一起玩玩的也没几个，显得孤独。

    我们幼时，差不多年龄的小伙伴有十来个，大三岁小三岁加起来有三十多个。课余、休息天，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玩，玩具大都是土制的，有时附近村里的小伙伴们也会来凑热闹。

    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春天到了，课后或遇到不拾柴割草的日子，找几根竹片、废弃的铅丝和结实点的纸张、麻线，大家群策群力，在大人的指点下，制作风筝，沿着田塍路迎风飘舞。由于扎得不够紧密，往往没飞几下就破损断线了，再重新扎过，直至风筝能翱翔蓝天。在供销社买上一分一粒的玻璃弹子，在生产队晒谷场上挖几个洞，以把对方弹子打入洞中为胜，主要看你的瞄准功夫。夏秋冬季节不能玩打弹子。夏天太热，秋天晒场要用来晒谷，冬天雨水多、泥泞，常要结冰。

    夏日炎炎。中午忙着去游泳，摸蛳螺。最热衷的是自制渔具去垂钓。从山上砍来细竹竿，托大人买或叔伯处去讨，弄来细丝绳和钓钩。有时用铁丝拗成钓钩，掏来蚯蚓当饵，在河边埠头钓虾钓鱼，每次多多少少会有点收获。有几次把钓竿换成竹片，黄昏时插在河边，第二天一大早去收线，钓到过昂刺鱼、黄鳝。但空钓的时候多，可能更有早行人收过线了。垂钓之余，就地取材，找几块破瓦片打水漂，水漂越多，功夫越好。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看着一朵朵溅起的水花，大家不由露出满意的神情。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秋日里大家最喜欢打乒乓球。球桌是门板，大都是每家轮流。一根竹竿两块砖头，请会做木工的乡里乡亲把废置不用的木板锯成乒乓板形，或自锯。乒乓球则要从街上买，好像三分钱一只。你打来我打去，单打双打，输的下，赢的摆擂台，直到天昏地暗吃晚饭。

    冬日虽冷，但只要不是冰天雪地，就滚铁环、打陀螺（拷煞坯）。把一截旧钢筋拗弯，绑在短竹竿上，长一点的钢筋拉成圆形，变成铁环。把绑有铁丝钩的短竹竿套在铁环上往前推，以铁环不落地时间长短决出胜负。这旧钢筋来源各显神通。那时造房的也多，总有废弃的。打陀螺，则用一根短竹竿绑上漆匠用过的砂纸片，使劲抽由木头削成的上大下尖的陀螺，陀螺一直不落地，说明打的人水平高。如陀螺底部放粒小铁弹，修手拉车胎有换下的，在石板或水泥地上抽打，滚动的时间会更长。此外还有自制弹弓。用木头锯成丫形状，绑上几根橡皮筋，一分钱可买三根，缀上从旧皮带破皮鞋里剪下的片皮，捡来小石子或楝树果，就可玩了。但玩弹弓易闯祸，相比之下少玩。天冷雨雪天，就约伙伴玩刮皮叉，把一张废纸折叠成三角形，一旦尖角刮进对方纸片，这张纸片归刮进者。或折纸飞机掷来掷去。女孩子喜欢玩踢毽子、丢草结团和跳绳、捉迷藏等童玩游戏。

    这儿时的土制玩具，是一传二、二传三模仿着学来的。它参与面广，便宜方便环保，少攀比。但费力，易弄脏衣服鞋子，辛苦了父母。父亲要帮孩子制作土制玩具，母亲则要洗洗补补。但也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