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杰 ——为纪念建军九十周年而作 在川北班佑 仰望红军烈士纪念碑雕像 我发现其中第八位是小战士 他不会开口说话 话全列队排在心里 只有姿势说话表情说话 迎风招展 那杆不褪色的旗也在坚持说话 八十年前 若尔盖草原深处 这里刚发生过一场战马嘶鸣的激战 残阳淌血返回故乡 小战士说不出话 生命定格为一种姿势 眼里云彩说话 头上星星说话 八十年零六个月前 赣南丘陵一个山村 亲手埋葬了父母 又偷窥邻家细妹子一眼 一把火烧了仇人的库房 一位农家半大小子咬紧牙不想说话 愤怒 是拳头紧攥出的第一句话 七十一年后镜子老旧模糊 李才莲新婚三天参加红军离家 留给妻子迟玉华一面镜子与约定 从此 镜子让思念无处遁形 一次次对视 一遍遍抚摸 七十一年后镜子老旧模糊 镜中人依然血气方刚 憨厚年轻 思念不会无缘无故就开花 需要等待作土壤风雨当养分 夜入镜没有漆黑 心贴镜不再孤单 怀揣镜子在村口大树下日日守望 七十一年后镜子老旧模糊 镜面依然闪亮生命中最温暖的部分 没有等待便不能说爱过 刻骨铭心总是贯穿一生 当村路收回脚步 守望终与追寻融为一体 静听远方道路上的足音 七十一年后镜子老旧模糊 镜背依然隐藏甜蜜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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