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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8月14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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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夏劳动记忆

    夏传德

    旧时,农村用“把节”来称赞农民的勤劳。“把节”就是把牢节气,春耕春种、夏收夏种、秋收冬种是农民最重要的三节。

    这三节中,数“双夏”最苦最累,天气热、时间紧。“晚稻不过立秋关”,夏收夏种,必须抢季节——抢收抢种,所以双夏又叫“双抢”。

    双夏时节,是一年中最炎热的时候,几乎天天高温。

    从7月20日左右开镰,到8月上旬,短短二十几天时间里,要把早稻收割进来,把睌稻插上,劳动量之大是难以想象的。那时几乎所有人都必须出动,割稻的,晒谷的,晒稻草的,耕耙的,拔秧的,插种的,治虫的,施肥的……犹如一场战役,所以有一个说法叫“六月呒太婆”,意思就是那时候就连高龄老人也不得闲。

    我虽然不是农民,但从1958年大跃进开始,到1978年土地承包那二十年间,也是需要每年参加双夏劳动的。我的双抢劳动分两种:一种是支援型,即在双夏期间,和各行各业一起支援农民双抢。这种劳动还比较轻松,割割稻,递递稻捧,拔拔秧,插插秧,不当正劳力使用,支援一星期差不多了。

    还有一种就是“改造”型。在1971年回队任教几年里,为了更好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好好改造自己。我每天4点起床,匆匆吃口早饭,就和社员一起出工,到田里什么活都得干。当然最累的是脚踏打稻机打稻,满身烂泥糊浆不说,脚踏久了会酸得失去知觉。好在农民还是比较体谅我们这群知识分子的,看我们狼狈的样子,就会过来替换。中午和社员一起歇工,吃了中饭就需出工。正午的太阳非常毒,三十五六度的高温,待在室内都喊热,更何况是没遮挡的田间地头,活还没干,汗水就已湿透了衣服。跳下水田,田水比农家柴灶上的汤罐水还要烫。头顶烈日晒,双脚热水泡,正是“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田里还多蝗蚂,一不留神脚上就被叮上了。下午劳动要到晚上六七点钟才收工。一天活干下,身子骨像散了架一般,浑身酸痛。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半个月,好在那时年轻,也坚持了下来。

    劳动是辛苦的,双夏劳动更是一种磨练。我读懂了李绅《悯农》诗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真正含义。双夏劳动,晒黑了皮肤,锻炼了筋骨,而节俭的美德、战胜困难的意志和毅力,这些精神上的收获更使我终身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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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化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