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心浩 我又想起绿皮火车。 多少次挤在你的怀里, 一挤就是四天三夜。 不管冬春还是夏秋, 车厢里总挤得透不过气。 什么叫人轧人、人上人、人下人? 都在这里可见。 送饭车从人头上过, 乘警踏着脊背追, 过道、车厢接口、车门边, 连厕所也拥挤。 钻进座位底下潮湿闷臭, 进去了动不得难出来的“卧铺”, 抢到就在里面躺到终点, 那便赢得一趟幸运之旅。 车窗成了通道, 上下着数不清的人与行李。 到站想透透气买点东西充饥, 进出上下全在此点。 多少次乘着无座的票, 听“轧刹不管”呆视着车外的荒野与日月。 到终点脸肿脚肿喉疼牙痛, 好似钻出矿洞阴沟的黑脸脏面。 绿皮火车, 我终生难忘的记忆。 是你拉我离沪到兵团去技术支边, 青壮时代全为边疆贡献。 第一次乘上绿皮火车, 过长江是船把火车摆渡到长江北边。 当看到黄河和越来越荒凉的黄土地, 才知“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含义。 到了边疆才知道“天外有天”。 时代不返永远难忘曾经, 摸着白发深知吾已过古稀。 回头看这辈子全心全意贡献, 企望世事公平, 祖国不会把我辈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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