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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8月18日 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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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话”种种

  傅晓慧

    书话,说白了,就是谈论书籍的文字。今天我们称之为“书话”,而在从前,这基本是属于目录版本的范围。而且这样的文字在古代最先并非始于私人论著,而主要由国家有关文化部门负责专门编写。比如汉代时刘向父子就受命领校秘书,著有《别录》、《七略》等著作。而刘向也被后代学人尊为我国目录学的鼻祖。而东汉的辞赋大家、史学大家班固写了《汉书·艺文志》,这是官修书目和史志书目的一个良好开端。这以后三国两晋时期,皆是战乱频仍,民生凋敝。山河仓皇之际,书目著录也就没能得到当时统治阶层的重视。直到隋唐重新江山一统,在大唐初年开始修《隋书》,唐玄宗开元年间又有了《群书四部录》这一重要的朝廷藏书目录,这才慢慢又令官修书目兴盛了起来。

  文人大都喜欢宋代,两宋的文化政策很宽松,彼时,私人刻书、藏书的风气也大行其道,各种各样的书目著录纷纷面世,其中名声最显的就是晁公武的《郡斋读书志》和陈振孙的《直斋书录解题》。尤其是前者,可称是私家书目的一本经典代表之作。明清两朝时,这类书就更多了,且出现了大量精品。细细翻阅它们,会发现,其在内容上也有了明显的拓展和变化———除了记载书目外,还出现了书跋的辑录,文笔也颇富雅趣,深得后代爱书之人的赞赏。像钱曾的《读书敏求记》、王士祯的《渔洋书跋》等作品,至今读来还恍能得见古人对各种书籍的独到、真切的心得。

  从前的书目、书跋到了近现代就被命名为“书话”了。要说它们的功用,一方面,自然是记录了古书的各种版本和目录,另一方面,“谈论书籍的文字”本身就可以是极具魅力的文字,书里书外,皆有机趣妙意,援笔叙来,袅袅书情,溢于言表。今人写书话,更是将书外的风俗、人心、世理一一融入其中。当然,里面也含有轶闻掌故、书籍源流之类内容。比如叶德辉的《书林清话》就是此中翘楚。

  上世纪三四十年代,虽然时事艰难,但文化有一时的繁荣,特别在书界。其实严格说来,近现代意义上的“书话”就是从这个时候兴起的。家贫辍学、靠着业余写作而渐有声名的唐弢先生履《书林清话》之风雅后尘,著有《晦庵书话》一书。而阿英、郑振铎也有《阿英书话》、《西谛书跋》等作品问世,影响广泛。我记得,北京出版社出过一套《现代书话丛书》,里面包括《唐弢书话》、《阿英书话》、《郑振铎书话》、《鲁迅书话》、《周作人书话》、《巴金书话》、《孙犁书话》、《黄裳书话》。这些作品既承袭了前人对于书话具有书跋、书事的笔记特色,同时又将富有文化色彩的笔触衍生至了各种书籍的情致、意境、怀抱中去。更为难能可贵的是,在这些见得着作者真性情的文字里还不乏针砭时弊的意味。

  如今的书话文章更多了,简直形成了一种文化景观。书话文章亦可分门别类,有的接近于学术随笔,有的闲散优美如散文,还有的紧紧围绕着自己所钟情的书本、书人和书事……总之,不一而足。

  然而,话说回来,书话这一文体,自古以来就没什么体例框架和规定。只要和书有关,不管你是谈论书的作者,还是谈论书的版本,但凡缘书而起,有感而发,可尽数写来,即便文辞论点中偶有纰漏也无伤大雅,因为书话是宽容的,允许一家之言,允许各抒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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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