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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0月30日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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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坛艺苑点将录

  严 龙 摄

  自述

  很小的时候,我听过一首歌谣,“马来哉/轿来哉/王家嫂嫂抬来哉/一杠金/一杠银/陪嫁丫头两旁分”。这首歌谣里说的是我们浙东的婚嫁场面,如果说日后做十里红妆博物馆跟童年记忆有什么关系,我想,这歌谣算一个。

  我干过很多行当。我曾拥有宁海桥头胡第一批的个体工商执照,开办过钟表修理部和电机厂,生产过鼓风机和落地扇。还开办过食品厂,生产蛋糕和炒葵花籽。那是差不多30年前刚刚改革开放的年代。那些工作,对我来说,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生存。

  20世纪90年代初,我开始做古玩生意,那时的古玩生意没有现在听上去这么“高大上”。平日里,我要走街串巷,将那些古玩收来,然后每个周六的中午,我就挑着一担古玩赶往宁波,然后再赶夜船去上海。第二天的清晨六点多,我就要将摊位摆起来,到七八点钟,将一担古玩卖光,晚上再乘船返回。就这样周而复始,维持一家的生计。这样的生活大概持续了四年,这个过程很奇妙,时日久了,我对这些老物件的感觉开始发生变化。时间越久,接触越深,我便越惶恐。因为这些看似破旧的老东西中,往往蕴含着让人震惊的美,寄放着我们先人独特俊雅的审美和巧夺天工的手艺。后来,除了必要的生意以外,我开始有意识地留下一些好东西。就这样,从花轿、千工床、杠箱到盒盘台架,一样一样地收集,收集到后来,它们便累积成了现在的博物馆。

  对于如今生活日益西式化的国人来说,歌谣里所唱的那种婚庆场景,已经很少有人了解了。而红柜、红箱、红桌、红椅这样的传统婚嫁器具,也难以在现代人家的摆设中觅到踪影。其实,最可惜的不是这些物件本身或者某一种手艺,而是整个文化传统和文明的断裂。我们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了几千年,可现在反过来,却看不见我们的根在哪里。

  和当年做生意一样,现在我搞收藏,办博物馆,写作出书,似乎这些年,我的身份总是处于一个变化之中。但归根结底,我想我应该算一个做修补工作的人。而这个修补,不仅是那些老物件,更是我们悠久的传统文化和文明。(严 龙 整理) 

  何晓道,宁海大佳何人,1963年3月生,宁海县十里红妆博物馆馆长。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十里红妆”代表性传承人。2010年获“浙江省非遗保护突出贡献人才奖”。2012年获中华文化年度文化奖。2008年专著《十里红妆·女儿梦》由中华书局出版,由此改编的现代舞剧,何晓道任艺术顾问,舞剧获国家“五个一工程”奖。专著《江南明清建筑木雕》2012年由中华书局出版。2013年,《江南明清椅子》与《江南明清门窗》两本专著由江苏美术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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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