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钧 法国“贝尔封”出版社说:“封面装帧如同人的首饰,可以给小说第二次机会。”为此,该社在20世纪70年代末曾以同一价格、不同的装帧同时推出伯内德蒂的小说《休战》。结果,以老式封面装帧的只卖出去1500册,而色彩丰富的另一版本却卖出11500册。由此他们的结论是封面装帧与销售有密切的关系。 这结论无疑是正确的,但矫枉过正也会走入歧途,结果往往只能适得其反。当今书刊封面上的浓妍极态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到处充塞着袒胸裸臂、搔首弄姿的女郎,至于实际效果如何,本人不得而知。想来这种泛滥了的俗套,未必一定会替其增加多少发行量吧。要不那些出版社的仁兄不会从心底里呼吁:完美的封面装帧应该把封面的美学因素同其商业因素相结合,让书名同封面装帧互相唤起联想。这才是他们追求的真正境界。 同时也有人喜欢把书刊的装帧看作一座建筑物的门面,由此而不惜工本地将其装潢得雍容华贵、富丽堂皇,结果却只会让人望而却步;而那些普及读本,则又因其封面装帧过于简陋单调,使人不屑一顾。 作为一名喜爱书本的读者,我认为书刊的封面就好比是一个人的外表,应该让人凭直觉而起好感,观外表而得心韵。逛书店、过书亭,看到那些精妙的封面,就好比别人给你介绍对象,目光好像被拽住似的一见钟情。好感从心底里油然而生,激发出来的购买欲望竟是如此不可抗拒。 当我第一次见到《随笔》这本杂志时,就产生过这种感受。那是在萧山西河路上的一爿小书店中,那期《随笔》使我爱不释手就是由它那美妙的封面引起的:乳白色的底子上,居中是茅盾题书的“随笔”两字,清癯明快,丰姿秀逸。其下选的是苏小毕的一帧图画,所占的位置虽然还不到整个封面的三分之一,但画面上那株栀子倩姿清雅,仿佛散发着阵阵幽香,分明是花香书香浑然一气。左右两边除点缀三行要目以外,再无余墨乱眼。整个儿是那样恰到好处,显示着一种年轻、灵动的风韵,不由得使人怀着一种急切而又难以抑制的兴奋,一气浏览了书中的内容。果然文如其面。 在其后我所读到的每一期《随笔》中,它的封面所配,无论是国画、油画、漆画抑或瓷画,都能与整个画面融为一体,与内中的文章浑然天成。虽然进入新世纪后,《随笔》的封面已改了,给人感觉似乎有些逊色,我也已由购买转为订阅,但每次路过那爿小书店,总不忘去转一圈,也为此购得了不少的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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