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9版:四明笔谭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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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08月24日 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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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不老

  张存

    有这样三位文学前辈,对于我这个文学爱好者可谓是素昧平生,然而,他们的文字常常令我爱不释手,击掌欢欣。

  先说说任溶溶先生。他是位儿童文学作家,已经九十二岁高龄了。他的《“没头脑”和“不高兴”》《爸爸的老师》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为我童年带来了无穷的遐想和乐趣。

  说起《爸爸的老师》这首儿童诗,还有一个小故事。这篇发表在1962年《人民日报》上的作品,我在四十年后才得以拜读到。那年,我去北京参加文学夏令营活动,一位教授在讲座中,朗读了这首诗,一下子吸引了我。我还特意去了教授住的房间,将这首诗抄了下来。诗中的每一句话,都那么质朴,深深打动了我,这就是文学的魅力。从此,我成了任老的忠实读者。

  和儿童文学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任老,就是一个老顽童。见到他的一张照片,大大的鼻子,架着一副大大的眼镜,憨态可掬,可爱极了。

  每每见到报刊上有任老的作品发表,我就会剪下来,细细地欣赏、揣摩、品味,内心的喜悦与敬畏,无以言表。

  和任老同龄又是同学的草婴先生,原名盛峻峰,是镇海骆驼人。他是《战争与和平》的翻译者,架起了中国读者和托尔斯泰之间的桥梁。他说,取名草婴,草是一种极为普通的植物,但却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坚韧,我是草的婴儿,就更为渺小了。盛老的谦逊与率真,由此可见一斑。

  冯骥才有一篇写盛老的稿子,我极为喜欢。文章开头是这样写的———

  有一天,电话响了,我接起来听。

  他说:我是草婴。看了你写的《一百个人的十年》,我感动了好几天。

  我问:你是大翻译家草婴先生?

  他说:我是草婴。

  我说:我才感动了你几天,你的作品却感动了我几十年。

  岁月的流逝,掩盖不了文学在读者心目中的地位。草婴先生的文字依然散发着青春的气息,蓬勃而富有生机。

  还有一位董鼎山先生,他当了80年的业余作者,是写作队伍里的一株常青藤。他祖籍宁波。我在《新民晚报》上读到董老写的《向读者告别》,感慨万千。他定居美国几十年,将美国作家“一网打尽”地介绍给了中国的读者,是“美国文学的大使”。他拥有许多忠实读者和知心朋友。他的几百万字的著作和20余种书籍,是心中流出来的清泉,质朴无华,却力透纸背。岁月不饶人,衰老是生活的常态。他如今封笔,虽出无奈,却还是会令人觉得惆怅和失落。在他的爱妻蓓琪去世之后,他强忍悲痛,又拿起手中的笔,来书写心中的挚爱,也为了完成老妻临终的嘱托———写下去,为了爱你的读者。我读完这篇泪痕斑斑的文稿,心中五味杂陈。

  不知不觉间,他们都老了。但他们的品性、他们的文字、他们的情怀,却镌刻在我的心里,给了我老朋友般的亲切和温暖。

  在我的眼中,他们依然是年轻时的模样,因为文学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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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