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海宁

　　中国制造能让高铁飞驰、蛟龙入海、玉兔登月，中国技工能够在世界技能大赛中披金摘银，却为何难以造出一支好用的圆珠笔、一个国人在海外疯抢的马桶盖？人社部副部长汤涛认为，“造不好马桶盖”背后还是技能人才的培养问题（１１月１０日《中国经济周刊》）。

　　可能在一些人看来，“中国为什么造不好马桶盖”是一个“伪问题”，因为国人在日本疯抢马桶盖之后，突然发现这种有些技术含量的马桶盖原来是中国企业制造———这似乎成了一个笑话，国产马桶盖“日本游”之后又回到了国内。而在笔者看来，这不是一个“伪问题”，“造不好马桶盖”揭示了几个真问题。

　　在很多国人眼里，包括马桶盖、圆珠笔在内的小商品是价廉没技术含量的，而发达国家销售的马桶盖则“高大上”，这种习惯性认识暴露出一个问题，即部分国货的创新与品质目前没有获得国内消费者广泛认可。换言之，正因为产品升级与消费升级缺乏真正对接，才出现国人远赴海外抢购国货的怪象。那么，国人为何会对国货存有偏见呢？原因就在于不少国货的科技含量和产品质量跟发达国家产品相比有一定差距，有待进一步提升，即国货的整体品质与“洋货”有点差距———这是不少国内消费者的印象。

　　可见，要想不再重演国人在海外抢购国产马桶盖之类的荒唐剧，仅仅靠某一家或某几家国内企业提高马桶盖技术水平是不够的，而是要整体提高国内马桶盖品质。这就需要国内制造业转型升级提高研发及制造水平，以产品质量扭转国人对国货的印象。

　　中国制造既可以让高铁飞驰、蛟龙入海、玉兔登月，还可以在海外不断拿到高铁、大飞机等订单，一个重要原因是国家力量在推动这些“大产品”发展。而圆珠笔、马桶盖之类的小商品，主要依靠零散的市场力量来发展。海外疯抢马桶盖也提醒我们，不仅要重视“大产品”，也要重视“小商品”。

　　而国内制造的一些日常消费品，总是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这一点从消费者投诉量就能看出来。而产品质量出问题，原因有多方面，有的是原材料问题，有的是加工环节问题，有的是行业监管及标准制度问题。人社部有关负责人把“中国造不好马桶盖”归咎于技能人才培养有欠缺，这的确是一个原因，也是目前制造企业转型升级的困境之一。有时候，我们的企业面对国外订单也不敢接，原因之一就是缺乏优秀技工和相应的材料以及设备。但不能把某些产品“造不好”的原因，完全归咎于技能人才培养问题，因为决定产品质量的关键因素不仅是技术工人，也不仅是制造企业，还有两大关键因素：一是国家宏观政策指引与扶持；二是市场供给与需求。

　　总之，要想造出好马桶盖，除了大力培养技能人才，还必须促进产品与消费同时升级，而且两者要有效对接。这就需要产业政策发挥引导、扶持作用，也需要制度层面保障，如《产品质量法》有待更新和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