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记者单玉紫枫 王岚)几乎是一夜之间,塘河的欸乃橹声从记忆中苏醒了过来:从挑水浣洗的河埠头、从枕水而居的老屋顶、从席板而睡的夜航船、从悠悠流淌的水陆路……从一代代宁波人的讲述里。 “我就是南塘河边长大的!”说起那时的水城宁波,三十多岁的鲍女士眼神晶亮,“现在南塘老街的路,以前就是我上小学天天要走的路。” 河边人家,天天与河为伴,依河而建,伴河而生。鲍女士说,小时候最爱夏天,不光因为每到傍晚,半大小子们可以跳入河中游泳,还有南塘河里那一群群溯流而上的小鱼儿。 清晨,农家的水泥船载着满满的一船西瓜,靠在埠头边,人们三三两两过去买上几个。小丫头小小子劈个西瓜,用勺子舀上,吃得肚子滚圆。“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年冬天,下了几天大雨,河水涨上来,和门口的路连成一片,这水竟是温热的,惹得邻居纷纷冬泳起来,石板下的黄鳝也来‘凑热闹’,被老爸打着手电筒钓起好几条,改善了家里的伙食。”鲍女士不自觉地笑起来,回忆中的脉脉温情在一点点复苏。“可惜慢慢地,河水日渐肮脏,鱼虾绝迹,也不见了游泳的人。这些乐趣再难寻觅。”她不无遗憾地说。 满满的回忆,暖暖的情。在年过古稀的徐老爷子心里,一程程行去的塘河,带走的是自己整个青年时光。 从小生活在城里濠河头扒沙巷,经历上世纪抗战内战随父辈沿濠河、南塘河,频繁逃难奔波于城里、石碶、鄞江等地方。那一声声摇橹,划出一条亮晶晶的水路,在他的记忆里,变成了沿途一连串如数家珍的地名:段塘、石碶、栎社、黄古林、布政市……还有谢家堍、张家潭、里仁堂等这些下一代听来有些稀奇古怪的村落名。 南塘河沿途,四里八乡的百姓往返于城乡,不少人更愿意坐夜航船。尽管水路悠悠,但上了船,铺上木板,就能席板而睡。当天下午四时由城里濠河头出发,晃晃悠悠可在次日凌晨三四时到达鄞江定山桥。“祖父常乘这班夜航船往来于城乡做生意。”橹声欸乃,日日夜夜,沿途村落流动起来。 柴油动力的引入,把航运带入新时代。突突作响的汽船,被老百姓亲切地称为“大喉咙”。“宁波至鄞江要三个多小时,而到石碶只需一小时光景。”拖的驳船也多了,一拖可以是七八艘,每艘三十余人。船上还有盲人唱新闻,做小买卖的在船舱间穿梭,非常热闹。 徐老爷子十八岁那年,与两个弟弟一起,将鄞江光溪畔的几十立方杉树捆绑成排,从清晨开始忙碌,经定山桥、洞桥、王家桥、栎社等沿途,他和二弟拉纤,三弟在木排上撑篙掌舵,一路由南塘河拉到石碶,在一个叫丁家车坝的地方,沿泥泞的船坝,拉上翻下至奉化江滩,后三人乘木排横渡过江,来到姜山内河埠头。一路上的艰辛坎坷,在五十多年后再回忆,依然真切如昨。 关于塘河,故事还有很多很多。所有收集来的故事,结局有惋惜,也有憧憬。“这几年,塘河走得太快了!”回馈中,“重现塘河热闹的场景”成了读者、网友还有众多派粉共同的心声。 报网端“寻访千年塘河”人员持续招募中,不管是水边长大的宁波人、还是对塘河历史感兴趣,或者关心宁波水乡建设的“有心人”,我们需要你的加入。 首次活动时间:11月23日上午8:00出发(如遇雨天活动改期)。名额:10位读者网友,年龄55周岁以下。活动方式:乘船探访。报名热线:8185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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