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圣祥

　　有消息称：国家将废除“９８５”“２１１”工程。教育部回应称，中央对新时期高等教育重点建设作出新部署，统一纳入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一位教育部官员表示，“双一流”建设的评审标准和资金分布会有新的机制，不会像以前一样向确定的一所高校拨款。“会更注重学科建设，同时在遴选上，会有滚动淘汰的机制加入。”（６月２９日《新京报》）

　　“９８５”或者“２１１”，不只是简单的两个数字，对大学来说，如果能跟这两个数字沾上边，可就是最重要的名片，直接决定着可以从政府财政拿到多少拨款。说白了，“９８５”或者“２１１”，就是以建设一流高校为目标，选出一些高校来重点扶持。什么样的学校可以进入“９８５”与“２１１”，当然也有竞争，但是一旦进入就是终身制，其他学校很难再进入，一定程度上消除了竞争。而且，针对名单中学校的科研拨款不附带任何条件，其使用效率可想而知。

　　从“９８５”“２１１”到“双一流”，并不只是换了一个名字，而是改变一种拨款机制：针对前者的僵化垄断，针对后者的滚动淘汰。两者的差别就在于要激活竞争，让财政投入更有效率，不能给你的钱就永远只能给你。

　　其一，财政教育经费应该通过助学金、贴息贷款等方式尽量直接补贴给学生，对高校的无偿拨款应该相应减少。将原来由政府分配到公立高校的部分资金交还给学生和家长，由学生和家长将资金投向他们选择的高校。其二，科研经费的分配应该基于学校的学术水平，而不应是非竞争性拨款。具体来说，对高校的科研经费拨款，应该依据项目和研究人员的质量，而不是机构的信誉，应该以同行评议的方式竞争科研经费，而不是单纯以行政途径分配蛋糕。而且，中央和地方的科研经费投入应该有所区分，中央政府以资助基础学科研究为主，地方政府则侧重于资助应用发展研究以及商业化科研成果。

　　“双一流”包括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在其建设过程中，如果能够引入竞争淘汰机制，财政资金使用效率肯定会比现在的“重点大学”模式高。虽然如何建设“双一流”，细则暂时不得而知，但笔者希望，能够真正落实竞争性的思维，将资金落实到人与人之间的科研竞争，而不是学校与学校之间的“排排坐分果果”。如此，不仅会大幅提高科研资金使用效率，更会对高校“去行政化”形成倒逼的力量。

　　“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大学要一流，必须要有一流的学科，学科要一流，必须要有一流的教师和一流的学生。高等教育需要引入市场化的竞争机制，在师资、硬件、生源、科研等层面充分展开竞争，政府的财政拨款应该是竞争的结果呈现，而不是事先的偏向性供给———驱除竞争，维护垄断，“押宝”式拨款，不仅可能“押”不出世界一流，反而可能扼杀真正世界一流的诞生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