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3版:四明周刊·笔谭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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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08月12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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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若如蝉

    走自己的路,唱响自己的歌,人若如蝉,也不失为一种有价值的人生。

  颜文祥

  

  蝉,是夏天最有名的歌者。伴随着炎热,蝉用一生的热情,把盛夏唱得沸腾炽热、有声有色。

  蝉总是踏着夏天的鼓点气势不凡地走进我们的视野。当蝉隐匿在树枝上亮出第一声欢叫的时候,我们就知道夏天的序幕已经开启。此时此刻,骄阳似火,万里晴空,毕业季的莘莘学子已经走出了菁菁校园,拥挤的大街上到处都是五彩缤纷的裙衫,乡下的晒场上铺满了刚收割来的金黄稻谷,而在海边的沙滩上,翻卷的浪花总会打湿一个又一个浪漫的故事。蝉在烈日下纵情欢唱,时而高亢激越,时而低沉婉转,一声声在树间萦绕回旋,仿佛正在上演一场大型的交响乐。

  蝉的家在树上。蝉与树相依相偎。而有树的地方,就有人类生活的足迹,为此,蝉也一直与人类密切相关。对于蝉,有人喜之,称它立高枝、饮清露,率性纵情,乃高洁之士。如我们的祖辈虞世南,这位唐朝赫赫有名的书法家、文学家,就用一首《蝉》诗赞曰:“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借秋风。”同持此观点的还有另一位初唐诗人骆宾王,他用《在狱咏蝉》一诗借物抒情,写出了自己的壮志未酬:“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深。不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余心”。古往今来,蝉在文人墨客的笔下,被赋予了一种特殊的色彩。“一闻愁意结,再听乡心起。渭上新蝉声,先听浑相似”。在唐朝大诗人白居易眼里,蝉是化不去的乡愁。“寒蝉凄切,对长亭晚”。在南宋著名词人柳永的笔下,蝉是伤感的代名词。“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在南朝诗人王籍的笔下,蝉又成了寂静的象征。在许多诗人看来,响彻于炎炎夏日的蝉鸣,就是自己心绪的一种表达。这正如大学问家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所说的那样:“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

  当然,对于蝉,也有人厌之,说它自命清高,我行我素,本是苦夏时节,依然喋喋不休,聒噪不已,扰得避暑的人们心烦气躁。殊不知,蝉之所以在整个夏天纵情高歌,其实就是想证明自己的价值。科学研究发现,一只蝉从幼虫羽化成蝉,其幼虫通常会在地下蛰伏几年甚至十几年,如果承受不了这份煎熬,就会“胎死土中”,成为传说中营养价值极高的金蝉花。一旦穿越了这绵长修远而又痛苦的等待,便破土而出飞上高枝。然而即便如此,它的寿命最长也只有60至70天。数年孤单又乏味的积累孕育才换来一夏的畅快飞鸣,我们还有什么理由来指责它的聒噪呢?“知了,知了……”这或许就是它们对生命的解读吧,蝉之所以不分早晚、不知疲倦地鼓翼而歌,尽情地向人们展示生命的存在,我觉得,是因为它早已悟出了岁月的苦短,生命的来之不易,才如此争分夺秒地抓住转瞬即逝的光阴,展示自己,唱响自己! 

  走自己的路,唱响自己的歌,让别人去说吧,这就是蝉的选择!我想,“一事专注,便是动人;一生坚守,就是深邃。”人若如蝉,也不失为一种有志向、有价值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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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