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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鱼干(仇赤斌 摄) |
仇赤斌 东钱湖景区的小普陀和陶公岛都去过,但陶公村还是第一次走进。 那次长假期间,没出远门,一家三口到东钱湖去玩。女儿对景区不感兴趣,倒是嚷嚷着要骑三人自行车,从之。我在中间把方向和骑车,夫人在后面骑,女儿就坐在最前面。 自行车晃晃悠悠地向小普陀方向前行,越靠近景区,人和车越多,最后就堵着动不了。停下时,看到左边的一个村子掩映在湖山中。村前湖水荡漾,里面河网交织,房前小舟停泊,山上树木茂盛……一派江南渔村的迷人风光。觉得风景不错,于是就拐了进去。 弄堂狭小,自行车就停在一个空地上,附近还放着两艘小渔船待修。步行在小弄中,心静了下来。就只隔了一座桥,几十米的距离,景区和古村仿佛是两个世界,外面喧嚣,这里宁静。村里保留有很多清中晚期、民国时期的老建筑,沿河的民居经过了整修,木门、花窗、白墙、黛瓦,清丽典雅、古色古香,让人心生欢喜。 村中的民居依山而建,街巷连通,其格局据说是叶脉状,也有说像一条大鱼,游弋在湖中,极有特色。一条条的小弄堂就是鱼骨,据说有200多条。弄堂幽深、静谧,排列看似杂乱,实则有序。房子依地势而建,高低错落,由纵横交错的石台阶相连。拾级而上,青苔不少,很有“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的意境。在半山腰有一处天然的泉眼———梅泉,细流涓涓汇成了一口古井,是以前村里的水源地。 陶公村何以得名?据记载,陶公半岛原称伏牛山。相传春秋时期,越国大夫范蠡功成身退,偕西施隐居于伏牛山中。范蠡又名陶朱公,是商人的先祖,后人追念其功,把伏牛山改为陶公山。陶朱公后代繁衍,陶公村即由此而来。但我看村里的门牌,多是许家和忻家,听村民说还有王、余、朱、曹等姓,却没有姓陶的,不禁心生疑惑。 陶公山的山顶有两幢近代的砖混楼房,显得很是突兀。向村民打听,却有故事:这里曾是一所学校,名为陶公山宁波师范学校,建于1960年前后,是宁波师范专科学校的旧址,后改名为宁波师范学院。当时东楼为文科楼,西楼为理科楼,1988年学校易址新建,两楼从此结束使命,荒废至今。 想不到这个小村里还有这样的文脉,怪不得出了这么多人才,看来是有传承的,这在忻氏祠堂得到了确证。忻氏祠堂在村的南侧,靠近湖边,雕梁画栋,规模恢宏,是近年重新修建的。里面有块匾额书有“进士”两字,是表彰清代光绪年间的进士忻江明的。忻江明是中国最后一科进士,当时中榜的宁波人还有5位。陶公村是忻氏聚居地,姓忻的村民有1057人,而全国姓忻的不到10万人。忻氏为何集中在该村?有一种说法是:陶朱公后代为防越王追杀,将“范”改成“忻”,意为心中有斤两,有经商的才能。陶朱公被后人尊称为“商圣”,而忻氏后人外出谋生的委实不少,经商、兴业,闯出了自己的一番天地,有的还漂洋过海侨居异国,成为富豪者不在少数。 祠堂里正好摆有婚宴,中间一张八仙桌是供祖先的,一个阿姨正在斟酒。另摆了18桌,是中午招待亲戚和帮工的。阿姨说,晚上才是正宴,酒席设在附近的度假山庄,有64桌。看来村里的有钱人不少,只是像陶朱公一样,隐而不显。 女儿看得眼馋,我开玩笑说我们也凑份子在祠堂喝喜酒算了。最后是在路旁的一个小饭店吃的午饭,菜是女儿点的,眼光不错。其中有一条新鲜的白条鱼,对剖开,放葱姜,清蒸,出锅前放酱油和热油。鱼肉没有一点点的腥味,似乎还有点甜,应该是刚捕捉上来活杀的。女儿很少吃河鱼,这天也吃了很多,味道是真的好。 饭店老板是外地人,租的房子,但菜味道好,生意不错。村里的外地人不少,和村民相处和谐。依托东钱湖的旅游开发,村民多转行从事驾游艇、开饭店和旅馆、卖小吃等第三产业,也有很多人在景区“上班”,日子过得相当舒坦。 陶公村以路为界,路南房子新建的多,做生意的集中在这里,热闹。路北多老建筑,传统,静谧,生活悠闲,可寻觅儿时的感觉。陶公村是第二批“市级历史文化名村”之一,还在“2013中国最美村镇”评选中获得了“人文奖”,在我看来,名副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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