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海宁

    因媒体曝光系列环境污染，2月10日，陕西户县环境保护局原领导班子3人被集体免职。新任户县环保局局长、党组书记郭庭平表示，整个领导班子全免了，断了层，在全国也很罕见（2月16日《华商报》）。

    近年来，尽管环保问责力度很大，但因为环境污染问题，环保局领导班子集体被免的例子在过去还未曾出现过。这次户县环保局原领导班子成员全部被免职，既是因为当地污染问题很严重，环保部门未尽到监管责任，也是因为上级部门很生气，所以问责力度罕见。

    “领导班子集体被免”，缘于媒体曝光的户县11个环保问题和热线电话接听的5个问题。显然，在很多地方，媒体曝光的环保问题只是冰山一角，实际污染问题可能更严重，可以说当地环保局严重失职。再加上时任环保局局长的回应遭质疑，也说明态度有问题。

    当地环保局失职就非要对领导班子集体免职吗？恐怕有的人未必认可这种做法，比如该部门就“有个别人情绪比较大，思想疙瘩没解开”。而在一些旁观者看来，问责“一把手”和分管领导没有问题，但对领导班子全部免职，是否存在“过度问责”？或许还有人担心，“全免”不利于下一步开展工作，原因是新任领导班子全部是“新人”，可能不熟悉该环保局领导工作，也存在“断层”问题，不利于内部管理。但在笔者看来，户县环保局“领导班子集体被免”是一个环保好案例，对于环保治理、环保问责具有启示意义。

    为何这么说？首先，符合目前环保问责制度精神。新环保法之所以被称为“史上最严”，也包括对环保部门自身的严厉行政问责措施。而且，《党政领导干部生态环境损害责任追究办法(试行)》中规定的问责力度同样很大。有制度“撑腰”，才有严厉问责好案例。

    其次，“全免”彰显治理决心。一个地方环境污染问题多，一个重要原因是环保部门不作为，而部门不作为的根子是领导不作为甚至领导班子集体不作为。由于是集体决策制，当污染问题严重时，仅问责某个领导是不够的，就有必要对整个领导班子进行问责，因为班子成员都有责任。

    其三，“全免”具有警示价值。这种“全免”式问责，会直接让该环保部门新任领导班子成员很有压力，因为再出现严重污染问题，谁都逃避不了问责，那么谁都必须尽责。此外，会间接让户县其他部门领导班子成员有压力，这种压力会转变为工作动力，因为“全免”已经有先例。

    另外，也会对污染制造者产生强大震慑力。污染制造者之所以敢于破坏环境，原因之一是认为当地环保部门不会真作为。当不作为的部门领导班子成员全部被免职，传递的信号就是治理污染要动真格了。再加上“全免”会鞭策新领导班子积极作为，污染制造者恐怕就没有侥幸心理了。

    至于“全免”带来的“思想疙瘩”“断层”等问题，相信会很快得到解决。据悉，户县新任环保局长原来在西安市环保局担任相关职务，即熟悉环保工作，这有利于消除“全免”带来的不利影响。虽然这个“全免”案例在领导班子成员多、分工较细的大城市环保部门或难以“复制”，但对基层部门问责可以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