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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03月10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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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帖抚慰心灵的良药

——读沈春儿小小说集《药香人生》

    罗鹏飞

    大凡文学作品,或反思历史或关注当下,《药香人生》属于典型的关注当下类作品。作品所反映的,多数系教育卫生系统师徒、师生、同事间发生的人世故事。作者紧贴地面观察生活,写熟悉的人,充分展现了她进入现实生活建构文学高地的叙事能力。

    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文学作品自然得牵住“人的命运”这根主线。集子中15篇“药香人生”,每一篇只写一味草药,用一味草药有针对性地去医治人物外在身体或内在灵魂的疾病;32篇“人物世相”,关注的是劳动者,为底层人们的智慧点赞,叩问普通百姓的生命历程,这种由内而外的自我觉察和外界感受形成人们心理上的某种期许,又日渐转化为奋斗的动力;15篇“童真年代”,以老师的博爱关怀学生,以母性的慈爱滋润孩子的心田,又以学生的认知写老师,双重视角,错综构建故事情节。

    “能把现实题材写好,说明作家有着非常强大的现实精神或者艺术才能”。从事教师职业的沈春儿,与纯粹的职业作家有所不同,职业作家可能更看重文本结构的巧妙,沈春儿却特别注重文字对个体生命的改变和影响。讲述当代故事,表达本土生存经验,既是时代赋予文学的历史使命,也是时代给予个体作家的高难度挑战。文学写作如何寻找有效进入当下生活的观照视角和叙述路径?对“螺蛳壳里做道场”的小小说创作来说,尤其重要。

    在当下纷繁复杂的现实生活中,作者擅长捕捉某个典型的叙事小空间,使它成为小说故事的平台,用小空间折射大时代,以小搏大、见微知著,从而尽可能呈现当下生活和社会转型的丰富性、复杂性与深刻性。沈春儿总是集中笔墨着力于人物内心的揭示,从而使小说从有限的物理空间中拓展出极大的精神空间。《梅爷的地》《梅爷的臭苋菜》《挤挤吧》关注的是城中村农民梅爷们失去土地后被压缩了的欲望空间,“78岁的梅爷把新村里居民扔了的破脸盆、破缸什么的统统捡了来,又从很远的地方用簸箕挑来泥土,在破脸盆、破缸里种庄稼、种蔬菜。”这样的描述,生动地表现了农民失去土地后的那种惆怅、无所事事的痛苦。这组小说将社会转型中的农民欲望演绎得淋漓尽致,用错位的空间移置关系,聚焦城乡利益冲突,体现了作者对农民生存的真心关切以及对城市无限扩展、过度商业化的担忧。

    《回家收黄豆》中,一个河南人老张漂泊到余姚租屋做水果生意,每年要歇业半个月,带领全家老小回老家一趟,为了收黄豆。简单的行为背后,却是漂泊者乡愁不眠、脐带连根的情绪。《黄柏》中,作者将要求“进步”的黄柏夫妇行贿时的纠结与行贿后的忐忑,以及局长受贿后的心安理得表现得淋漓尽致。《我只是去买件外套》讲述女主人被物质占有欲所套住,进商场买了衣服又买皮鞋和钻戒,碰到汽车销售商又要订购高档车子,路过新楼盘又想预订房子,无度消费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上司的上司》则刻画了新人进机关的胆怯,以及机关人际关系的复杂。《阿莲》的主人公是学龄年纪的四川妹子阿莲,她跟着哥哥到建筑工地“食堂”打工,买菜、洗菜、切菜、烧菜,一个人全包,天天累得睁不开眼。她的最大愿望是自己挣钱再续上学梦,最终因家人生病致贫,跳楼了却生命,这是生活的残酷。小说的深刻在于,作者的叙事穿越欲望直抵人性深处。

    此外,《黄老师的百宝箱》《叶子的故事》着眼于家长赌博、父母离异对孩子心灵的摧残,《极乐鸟》《蝴蝶》《纯属虚构》等用夸张荒诞的表现手法反讽现实问题。小小说有大容量,沈春儿的小小说蕴含着东方人的审美情趣,她找到了自己观察世界的视角和表达观察心得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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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