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老鸭煲（项一嵚 摄)

    本报记者 项一嵚

    通讯员  周芸营     

    “老板，我们这桌7个人！”

    “好咯！还是老规矩吧！”

    还没走进这间其貌不扬的砖房，就听到老板和熟客之间默契的对话。慈溪长河镇的朋友介绍，“张氏鸭煲”的环境不够“高大上”，但每逢亲友来访，当地人总习惯在此“撮一顿”。 这里没有广告，没有菜单，除了必点的老鸭煲，“任性”的老板会按照每桌的人数随机配菜。

    几分钟后，装在搪瓷大盆里的老鸭煲就上了桌。满盆脆嫩的笋干几乎盖住了精瘦的老鸭，笋干本身的鲜美与鸭汤交融共舞，带来令人惊喜的味觉冲击。整只鸭子少有赘肉，酥烂软嫩，入口即化。大伙儿立即抛下矜持，将老鸭大卸八块，争相分食，不一会儿便露出了一个鸭架子。

    这鸭架也另有妙用。放上一把新鲜的娃娃菜和当地特产的年糕炖煮片刻，这道充分吸收了鸭汤精华的主食再次上桌。年糕软糯，菜叶脆甜，让人饱腹又解腻，满足得不再想吃米饭。

    配菜也毫不示弱，争抢食客的味蕾。产自慈溪匡堰镇宋家漕的香干散发着最原始的豆香，经过秘制酱料的勾芡，嚼起来比吃肉还过瘾。同样的小海鲜，此处的吃法也颇具特色：白米虾炸得金黄酥脆，蛏子是用豆瓣酱炒的，雪菜汁把梅鱼衬托得异常鲜美。这些配菜都是老板张幼树亲自买来的。他认为这也是一种惊喜，什么新鲜就买什么，每天的菜色都不一样。

    “随意随意，不打广告，喜欢吃就来！”65岁的张幼树一边穿梭在20多张餐桌中，一边和熟客开玩笑。自从下岗后，他就和妻子开起了这家鸭煲店，一开就是24年。头10年，这家店只是众多夜宵摊位中的普通点缀，但靠着精心琢磨和口口相传，张氏鸭煲的人气渐渐高涨，在经营“长河鸭煲”的几家店铺中数一数二。

    在老张看来，要炖一锅正宗的老鸭煲，用材选料绝不能马虎。他长期与周边农户合作，收购一些饲养周期3年以上的老鸭。“这种鸭子老得不会下蛋，就被淘汰了，刚好用来炖汤，清热滋阴。”搭配老鸭的笋干则是他从四明山地区专程买来的地道土产。每天凌晨3时，老张就得摸黑起床，把去毛后的鸭子彻底漂洗干净，除去血水。接下来，他的妻子和几位帮工阿姨便熟练地把老鸭和笋干放入大锅中，用大火烧开后，再以文火慢炖3小时。

    一道看似寻常的老鸭煲，实则既不能偷工，也难以减料，这才有了慕名而来的远近食客。老张说，这里常年能见到外国朋友，绍兴、上海、宁波、海盐等地区的食客也时常光顾。

    经营老鸭煲店非常累人，但乐观的老张爱和客人摆摆“龙门阵”，用欢声笑语解解乏。他说，开了24年的老店有个新前景，今年10月即将搬入新址。再过几年，他的小儿子也将顺利接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