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烘米糕。(朱军备 摄) |
|
刚蒸好的米糕。 |
本报记者 朱军备 通讯员 童诗涵 炎热的7月,鄞州瞻岐的古巷浓荫密布,显得比别处阴凉。白色小花沿着青色藤蔓从墙头垂下,杨师傅家里正在制作米糕,檐角的炊烟飘出了米香。一滴,两滴……水不多不少地浇在上好的糖粉里,一双灵活的手过着筛,早稻米粉瞬间被混合着成了粗粉。铁棒来回均匀地碾压,团块被打散,粉质越来越细腻。只有这样的粉质,才能确保成型的米糕质地均匀。 杨师傅今年50岁,妻子是他的搭档,夫妻俩做了几十年的米糕生意,举手投足十分默契,一个小作坊就是一个创业之所。金黄色的松花粉事先放在模具里,只见杨师傅撒粉、压实、成块、上蒸锅,动作麻利。六七分钟后,取出熟米糕,放于炭火上,反复地翻面煨制。待其表面焦黄稍硬,进一步烘干水分,便可出炉。 刚制作好的米糕,颜色焦黄中带着玉石般的白嫩,令人垂涎欲滴,轻轻咬上一口,外酥里嫩,满口溢香。热腾腾的米糕,口感清脆又带着甜香,在嘴里融融地润开,那滋味就好像一朵花绽放在舌尖上。 美食总能让人体味到愉悦。特别是米糕这样的中国传统小吃,自古以来就备受青睐。做米糕的传统手艺人,也是从古时便拥有此番手艺,北魏的贾思勰所著《齐民要术》一书中已出现了米磨粉制糕的方法。如此不断改良的制作方法,传到这一代,就成了我们手中所食的米糕滋味。加之米糕的“糕”和步步高升的“高”谐音,寓意生活质量一年更比一年高的美好情怀,当地人都极爱这特色小食。 杨师傅说:“在宁波如果你看电影一定要带上爆米花,到瞻岐看戏就是带上米糕、瓜子和栗子。”杨师傅的话不禁让人浮想联翩,舞台上敲敲打打上演着英雄人物的精彩故事,台下大人小孩人头攒动拍手叫好,这情景不正是鲁迅先生名篇《社戏》里的场景吗? 正聊着,一对年轻夫妻有说有笑地进了门,请杨师傅秤点米糕,说是周末来看望父母,这会儿马上要回城了,一定要带点米糕回去吃。这或许就是童年最恋恋不舍的记忆了。 几十年变迁,不停地有人去城里,又不停地有人回归田园。而爱一种食物的执着,仿若亘古不变的传说。米糕用它略带粗糙的香甜留住记忆里母亲双手的温度,让你在他乡打拼,却忍不住想起老家乡村里的老房子。 这户在巷子里固执地做着米糕的人家,依靠从上一辈传承下来的手艺,朝朝暮暮地坚守了20多个春秋。这样常年使用手工制作同一种食品的人,手就是一杆秤,或者一部敏感的仪器。 每一天生产的量很有限,更无意张扬或者扩大规模,总是处在初始阶段的那几屉蒸笼上,执拗地对抗着机器制造的力量。这种坚持真诚又可贵——坚持的不仅是木柴烧制、炭火烤制,更是悠悠古巷、灰墙黑瓦和舌间留香的记忆和乡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