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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07月17日 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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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西方人眼中的宁波

    宁波作为中国对外最早开放的五个通商口岸之一,是西方人初叩中国大门、认识华夏情况的一个重要窗口。不仅仅是观察者,这些西方人同时也是参与者和记录者,在数量丰厚的档案、回忆录、游记、文集和研究著作中,留下了他们有关近代宁波方方面面的描述。

    据宁波大学田力博士分析介绍,有关“近代西方人眼中的宁波”这一主题的资料主要可分成五类:近代西方人撰写的有关中国的著作中涉及宁波的篇章;来甬西方人的游记;西方人(主要是传教士和领事官)的日记、传记和回忆录;在海内外发行的西文期刊报纸中所报道的有关“宁波形象”的内容;曾在甬传教的各基督教差会档案、英美法等国驻宁波领事馆档案以及西方在甬所设公司档案中的有关宁波的资料。

    这些档案史料,田力博士正进行整理解读,今天择其一二,以飨读者。

    1

    丁韪良(William    Alexander   Parsons   Martin,1827—1916),近代美国来华著名传教士和学者。刚到宁波时,他是一位年仅23岁的青年。

    西方人来华生活,遇到的第一个困难便是语言问题。丁韪良虽颇具语言天赋,在来华前已精通数种欧洲语言,但是宁波方言的发音还是让他有些望而却步。他这样回忆学宁波话的趣事:

    我们学会的第一句宁波话是‘zaban’(柴爿),厨子拿来一根柴火棍子,让我们明白他想要买柴火来烧饭。第二句宁波话是‘fanping’(番饼),那厨子用手指形成一个圈来表示钱,然后指着柴火棍子,这两者之间的联系使人一目了然。我们请到了一位连一个英文单词都不懂的汉语老师,而我们获得知识的钥匙就是一句‘keh-z-soh-go-i-sze’(这是啥个意思),这句话是一位传教士朋友教给我们的。汉语课是从实物开始的,老师先说一声wongki(黄狗),见我们听不懂,就牵来一只小狗,说声‘这就是’,随即捧腹大笑,因为他突然想到居然有人愚蠢到连‘wongki’都听不懂。有时候模仿足以代替解释,例如他来回奔跑,时而喘气,时而鸣叫,使我们明白‘holungtsaw’(火轮车)就是指火车。

    为了迅速掌握宁波方言,丁韪良还设计发明了用拉丁字母来标注宁波方言的方法,使宁波方言的发音拼音化。这套“宁波方言拼音方案”可以称得上是“现代汉语拼音方案”最早的雏形之一,这也是他对中国文化的一个贡献。

    2

    哥伯播义(Robert   Henry Cobbold,182rr0-1893),在中国前后一共生活了8年,主要的活动地点是在宁波,与民众有许多交流,熟知当地的风土人情。

    1860年,他以在宁波的生活经历为基础出版了《中国人自画像》(Pictures   of   the   Chinese,drawn   by   themselves)一书。全书分为三十章,每个章节介绍一种行业,并配有大量的插图,采用图文并茂的方式勾勒出晚清时期浙东地区的市井百态。

    书中所描述的传统职业,有许多是我们现代人完全想象不到的,比如“收字纸”:

    “每个读书人都会在书房放置一个废纸篓,在这幅图中,站在门口的这个男人手上所拿着的正是这个废纸篓。它通常被挂在墙上,用来收集胡乱涂写过的纸张,甚至是仅有半个字的碎纸片。当那个背着大筐的男人大喊‘敬惜字纸’时,读书人会亲自或让仆人去门口,把纸篓里的所有纸张倒到那个又轻又大的柳条筐里。一般来讲,收字纸的人是一群读书人集体雇佣的。”

    “收来的纸张会放在单独的火炉里焚烧掉,这个专用的火炉通常建在寺院的侧面天井内(厨房里的炉灶太亵渎文字了)。一些更严格的读书人甚至不允许纸张燃烧后的灰烬被风吹得任意东西,于是将纸灰倒入流淌的小溪,让溪水带走它们。在宁波这样一个距离大海仅十五英里的城市,我听说读书人会将纸灰交给可信的仆人,他会带着纸灰顺流而下,直至河口,然后将它投入退潮的海水中。灰烬与大海融为一体,也就有效地确保文字不会遭受任何形式的亵渎。”

    敬惜字纸在我国具有悠久的传统,《燕京旧俗志》记载:“污践字纸,即系污蔑孔圣,罪恶极重。”旧时,凡是乡村集市,大多建有“字纸炉”“字纸亭”或“敬字亭”,人们将废弃字纸焚烧成灰。随着文化、教育事业的普及,人们对文字的崇敬和神化的心态也逐渐消失,敬惜字纸终究成为历史。然而,这种尊敬文明、尊敬人类数千年来所创造的一切成果的精神,在现代社会仍有积极的启示意义。

    (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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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