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涤明

    近日，一名患者因通过百度搜索误入民营医院花大价钱就诊引起各界关注，而百度方面亦对此表示致歉。不过，记者搜索部分关键词发现，“竞价排名”似乎有死灰复燃现象。而涉事的上海复大医院与“莆田系”民营医院高度相关，有资料指出该医院系“莆田系医院”（9月11日《南方都市报》）。

    百度致歉，是承认自己错了，不该为那些民营医院的医疗欺诈广告提供平台？如果是这个意思，最真诚的致歉，就应该是彻底拒绝医疗欺诈广告，跟那些以欺诈、坑蒙患者的民营医院彻底“解约”，否则，“百度致歉”就是虚情假意，就是在舆论高压下的一种危机公关姿态。

    百度就竞价排名广告中再次出现医疗欺诈广告、“李鬼”冒充“李逵”的事道歉，很多网友并不买账，怀疑百度的诚意。这是因为，百度在竞价排名广告业务上跟某些商家、民营医院一起搞欺诈，不是第一次，道歉、承诺也不是第一次。2016年5月，“魏则西事件”后，国家网信办会同多部门成立联合调查组进驻百度公司进行调查处理；之后，百度曾承诺，医疗类的广告不参与百度的竞价排名。当时，百度还对全部医疗类机构的资质进行了重新审核，对2518家医疗机构、1.26亿条推广信息作了下线处理。

    可没过多久，百度就食言了，不但医疗类广告重新出现在竞价排名中，搜索“李逵”仍跳出“李鬼”的欺诈性广告，也卷土重来。今年上半年，就已经有关于“百度医疗竞价广告卷土重来”“‘高仿’民营医院冒充公立三甲医院”的大量报道。这绝不是“似乎有”死灰复燃现象。

    媒体调查发现，此前报道的、百度竞价排名推介的“李鬼医院”——上海“复大医院”有莆田系的影子。“魏则西事件”后，两家“作俑者”再度“强强”联手，故伎重演，公开欺诈，这事不免叫人困惑不已。除了商业利益的驱使，监管太温和、处罚太轻飘，是不是更大的原因？

    6月中旬，南都互联网广告合规研究中心的一份测评发现，包括优先显示“高仿”民营医院在内的违规医疗广告，除了百度，搜狗、360、神马搜索等也在赚这种黑心钱。不管是莆田系等民营医院，还是搜索引擎运营商，巨大的非法收益面前，“企业自律”都太脆弱；对它们的道歉和承诺，我们信的话，可能就又输了。而舆论监督，对厚黑商业哲学来说，恐怕根本不起作用。

    百度再次道歉，是否意味着它会和医疗欺诈广告“说拜拜”，我们别抱太高期待，而只能期待监管方面出重拳；不只是对百度竞价排名广告，整个搜索引擎市场恐怕也需要刮骨疗毒。“不作恶”理念要成为企业文化信仰，并得到践行，不能只靠企业自身文化建设，还得有外部约束——通过有效监管，遏制资本不道德的逐利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