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孝友先生在展览开幕式上讲话 |
|
《浦江夜舟图》 |
|
《南乡旧梦图》 |
|
《李白春宴桃李园图》 |
崔小明 不久前,张孝友界画展在宁波美术馆展出。这场规模不大的展览在甬城引起不小轰动,很多人为精美绝伦的鸿篇巨制所深深折服。展览间隙,笔者专访了张孝友和他的夫人李彦英。 张孝友1935年出生于上海,父亲是宁波人,家在市区大沙泥街。张孝友出生于书香世家,父母亲毕业于复旦大学。受家庭熏陶,张孝友从小涉猎诗书、文史、金石、绘画等文学艺术。1954年,他考入北京中央美术学院,师从吴作人、董希文、王式廓、马克西莫夫(苏联)、李斛、李可染、蒋兆和等名师。1959年在中央工艺美术学院任绘画教师。上世纪60年代,张孝友曾为天安门城楼绘制毛泽东主席巨像及人民大会堂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油画肖像等。退休后,他对中国工笔画产生了浓厚兴趣。凭借扎实的基本功和过人的悟性,张孝友的工笔画很快就有所成就。这一时期比较有名的作品是白描《敦煌礼佛图卷》。 张孝友比夫人李彦英年长20多岁。李彦英说,她是冲破家庭阻力嫁给张孝友的。当时张孝友是一名大学老师,她被张孝友的艺术才华所吸引。《敦煌礼佛图卷》在北京、上海等地展出,受到极大欢迎,数次出版,发行量有40多万册。几个日本艺术收藏家看到《敦煌礼佛图卷》后,非常震惊,一直苦苦寻找张孝友。由于当时通信不便,日本客人到北京后找了三天才找到张孝友。应日本客人请求,张孝友为他们创作了《三国演义》《水浒传》《杨贵妃传》《释迦牟尼传》《成吉思汗》及《古龙图卷》等一批长卷人物画。 张孝友接触界画时年过花甲。据张老介绍,元代著名鉴画学者汤垕在《画鉴》中,将中国画分成十二科,界画是其中一科,属中国工笔画的一个门类。界画早年主要用于绘制宫廷建筑,后来逐渐发展成一个绘画门类,比如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就采用了界画的技法。但因为界画技术要求高,创作又费工时,所以自清朝康乾之后,界画逐渐衰微乃至消亡。如今,只有极少数人从事界画创作,但技法和传统界画颇有差距。张孝友说,了解了界画的历史及其独特的艺术价值后,他认为不能让这样一门传统技艺消失。张孝友决心投身其中,进行抢救性挖掘。凭借多年研习中国工笔画的功力,张孝友逐渐掌握了界画的传统绘画技艺。但他并不满足,他认为,传统界画虽然精致入微,但整体以平面呈现,缺少视觉冲击力。当代界画除了继承传统,还要推陈出新。经过摸索,张孝友将油画的透视创作技法运用到界画创作中。界画创作要求慢工出细活,完成小幅作品就需要两三个月,如果是长卷则需要一两年。创作界画,除了要有美学、建筑学、历史学基础,对服饰、桥梁、造船、山水画法、诗词歌赋、书法等也必须有一定研究。 张孝友耗时两年创作完成的界画成名作《樊楼夜市》,吸收了《清明上河图》中人、景、物三者交融的关系。作品一经问世,就在美术界引起强烈反响。作品宏大的气势、精细入微的刻画、准确的造型、生动的人物形象,令人惊叹。张孝友不仅抢救了几近失传三百年的界画技艺,还让界画拥有了让人震撼的新的活力。此后,古稀之年的张孝友又创作出界画长卷《南乡旧梦》。这幅长卷取材于清末中国江南水乡生活,并融入了创作者的想象。李彦英告诉笔者,为创作这幅作品,张孝友构思十年,没有直接写生,也没有照片做参考,全凭踏实的考据工作和超人的想象力进行绘制。张孝友说,这件作品有他对家乡宁波的记忆。比如图中最醒目的一座酒楼名叫“甬江庆元酒店”。甬江是宁波三江之一,“庆元”则是宁波的古名。此图繁而不乱、长而不冗,市井生活与建筑景物有序融合,生动逼真,让人觉得熟悉而亲切,仿佛就是小时候自家门口的样子。李彦英介绍,在画画时,张孝友对其中的建筑、轮船、车马、器物等作了严格考证。因此这幅画除了独特的艺术价值,还具有极高的历史研究价值。张孝友说:“树高千丈,叶落归根。这幅作品回到家乡展出,可谓得偿所愿。” “人们说张孝友先生拯救了失传三百年的界画,确切地说,应该是传承和开拓并举。他的作品使得传统中国画有了纵深感、空间感。尽管是传统的笔墨画,但我们能看到一种新的气象。”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副馆长苏丹这样评价张孝友的界画作品,“不是所有的画都能放大去看,而张孝友画中的那些酒肆街坊,都值得细细去看。他是一个‘筑梦者’。” (本文图片摄影 周建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