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彬 “夜经济”,消费的是金钱,也是时间。从三四十年前的伦敦、巴黎、纽约、东京,到今天的北上广深,“夜经济”是经济社会繁荣的产物,是劳动者闲暇时间增加的结果。依托现代劳动休息制度,“夜经济”是休息日消费方式的纵深化,不是“熬夜经济”。 各国“夜经济”高峰总体上与周末、节假日高度重合。北京市支持“夜经济”,安排1号线2号线地铁延长运营时间是周五工作日及周六休息日;上海2017年出台服务“夜经济”政策,也是要求地铁周末、节假日前最后一个工作日延长运营时间。因为围绕休息日的“夜经济”投入产出比最高。据文化和旅游部数据,今年五一小长假延长一天,消费潜力释放,按可比口径,国内接待人数、旅游收入增长13.7%、16.1%,其中夜间消费金额占比高达30%,可谓良宵经济。因为周五周六、年节假日,休息者大都可以尽情“嗨皮”。 “夜经济”是经济繁荣发展、休闲时间增加的历史产物,根本动力是科学技术进步、劳动效率提高、生产力发展。当生产线取代手工作坊,收割机取代了镰刀,人们就有更多闲暇时间。20世纪70年代,很多西方发达国家人均收入上升后,国民幸福感不升反降,被称为“收入-幸福悖论”。经济学家计量分析休闲时间与产业效率相关性之后,各国开始大力推动休假制度改革,保护劳动者休息权利,倒逼劳动效率提升。新中国成立后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由于社会生产力发展,人民群众闲暇时间持续增加。2019年,我国法定节假日115天,占全年时间的31%,一年之中,三分之一时间,我们可以享受夜生活、体验夜文化、拉动“夜经济”。这是与传统农业文明、工业文明不同的工作生活表,既扩大了假日经济的广度,也推动了假日生活的深度。向时间深度要潜力,鼓励夜生活、拓展夜文化、发展“夜经济”,是合乎社会经济发展规律的。 夜生活讲个性,“夜经济”就一定要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各地不能胡子眉毛一把抓,不分地段时段“大呼隆”,让空空荡荡的公交驶过空空荡荡的子夜。我国地域辽阔,夏季华东酷暑难当,冬季东北滴水成冰,需要完全不同的“夜经济”发展举措。特别是我国民族地区节日文化丰富多彩,面向开斋节、古尔邦节、藏历新年、三月三等民族节日,“夜经济”要讲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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