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灶神 （何业琦 绘）

祭灶果 （林爱 摄）

百年老店赵大有的企业登记表 （林爱 摄）

    林爱 戴一峰 文/摄     

    （一）

    市档案馆馆藏的两张老照片，清晰地展示出20世纪七八十年代本地简单而热闹的春节习俗和年味儿。

    其中一张，拍的是1974年横河街一户人家正在包汤圆准备过新年的情景：一家老小边包边聊，笑语盈盈，场面温馨感人。

    宁波人把“汤圆”叫作“汤团”，“拜岁拜嘴巴，坐落瓜子茶，猪油汤团烫嘴巴……”这首古老的宁波童谣，生动描绘出宁波人对特色小吃猪油汤团的独特情感。

    每到正月初一早晨，宁波家家户户都要吃汤团，寓意吉祥、团圆、欢乐。汤团也是整个春节期间宁波人用来待客的“主角”，一直吃到元宵节过后才算完。

    另一张照片呈现的则是1980年春节前夕，宁波市民在宁波市第一副食品商店购买年货的情景。“买食品，到一副”，中山路上的这家副食品商店创始于1972年，是宁波第一家大型食品商店，很多宁波人关于“吃”的记忆，几乎都和它有关，自然它也是许多老宁波人置办年货的主要地点。

    说到置办年货，在宁波，有几样东西是过年必不可少的。“红膏炝蟹咸咪咪，大汤黄鱼摆咸齑……”红膏炝蟹和咸齑大汤黄鱼是宁波人过年的必备菜品。除此之外，像水磨年糕、新风鳗鲞、腊肉、熏鱼，这些都会出现在宁波人的年货菜单中。当时，很多食材能在宁波“一副”里买到。

    当然，春节的意义并不止于“吃”，不管是包汤圆，还是炝咸蟹、风鳗鲞，这些食物的制作过程，也是家人共同参与、感受家庭温暖与亲情的时刻。无论时代怎么变，不变的总是人们对家的眷恋。

    （二）

    宁波人都知道，农历十二月廿三是“祭灶夜”，民间以为此夜“灶君菩萨”升天述职，故要供奉特别的“祭灶果”，举行“祭灶”仪式。

    现在，城乡的柴灶早已为天然气等所代替，祭灶仪式渐渐被人们淡忘，而“祭灶果”更多被称为“迎春果”，成为一种习俗的延续。

    祭灶果为五谷加工成的什锦糖果，多用糯米、花生、芝麻、黄豆粉、芋艿之类揉以饴糖做成，花色繁多，常见的品种有红球、白球、麻枣、寸金糖、油果、黑白脚骨糖、洋钱饼、豆酥糖、冻米糖等。

    有些名字虽然望之“难懂”，其实很常见，比如黑白脚骨糖，乃黑白条状芝麻糖，俗称“脚骨糖”，义为“脚骨健健过”，现在为包装方便多切成正方形；又比如洋钱饼，是一种裹满白芝麻的小圆饼，形似一枚枚铜钱。

    由各式宁式糕点组成的祭灶果已有很长的历史。在市档案馆馆藏档案中，有一份百年老店赵大有的工商登记表，是由宁波市人民政府工商局于一九五一年七月批准的“宁波市私营乙种企业登记表”，以“赵大有合记糕团店”为牌号，制发的准予经营糕团业务营业许可证，在开设年月一栏注明为一九一一年八月，当时的店址在药行街44号。之后，赵大有又先后开设了德记、海记、洽记、信记、福记等店，成为宁波糕团业中家喻户晓的品牌。

    老字号是一个城市的记忆和文化财富，也需要更好地传承和发展。祭灶果是老宁波的传统糕点，说不定有一天也会如宁波油赞子一样成为新“网红”。

    （三）

    “爆竹一声除旧，桃符万象更新”，燃放烟花爆竹是春节文化的传统。

    这一传统在开心热闹的同时，也存在安全等隐患。相关档案记载，1995年1月1日，《宁波市禁止销售燃放烟花爆竹规定》正式施行，规定海曙、原江东、江北部分区域为禁止销售燃放烟花爆竹地区。

    1995年第一个禁止燃放的春节，出现了这样的场景：在大街小巷，上百支巡逻队查处违禁燃放。当天晚上，海曙有家小店的老板娘因为仍在销售烟花爆竹而被治安拘留。消息通过电视字幕滚动播出后，人们确知这次是动真格，禁放区域的街头爆竹声销声匿迹。

    没有了爆竹声，似乎又少了些年味。虽然市政府也在春节举行大型焰火燃放活动。还是不断有人提出，能有条件开禁，满足市民开开心心过大年的愿望。

    据记载，2003年市法制办发起的一次燃放烟花爆竹问题网上调查，参加投票的人中，有84%主张允许在重大节日和重大庆典活动期间燃放。

    根据新修订的《宁波市禁止销售燃放烟花爆竹规定》，对规定时间、规定范围经营和燃放烟花爆竹实行“开禁”。

    在禁放9年之后，也就是2004年的春节，首次解除“禁放令”。积聚已久的燃放烟花爆竹的愿望化为巨大的购买力。当年截至大年初三，市区烟花爆竹销售已突破1.5万箱。爆竹声声中，宁波人迎来了一个热闹的春节。

    此后，虽然每年燃放时间、限制范围有所调整，整体延续了有限开禁的方式。

    事实上，这些年的春节，燃放烟花爆竹除了除夕、迎财神等几个节点，声势早已大不如前。年味儿PK雾霾，环保与民俗的纠结，宁波人做了选择，据报载，2014年春节，烟花爆竹便少放了，除夕火警报警量不断下降。

    全民战“疫”，居家过年。这个有些特别的春节假期，相信不少人用陪伴相守，用阅读、运动等方式来度过“宅家”的日子。

    前段时日，我市档案部门工作人员在整理相关资料时，翻阅到档案中记录的“春节记忆”，今天，就让我们一起来品读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