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大屋

    胡仲光 文/摄 

    前不久，应编写《余姚山水名胜》的朋友相约，前往姚东三七市镇进行实地考察。在看了田螺山遗址、张湖溪的“中国杨梅之乡”碑等地之后，朋友听说我没去过石步，趁着时间还早，邀我前往，说这个村里有许多古老的建筑和传说。

    石步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古村落，旧属慈溪。据清光绪《慈溪县志》记载：石步山，县西三十里。从慈溪县出西门，经鸡鸣岭、官桥、虎胛山，再翻过石梗岭才能到达石步。当然，现在到石步村是非常方便的，从三七市镇沿三皇公路前行，总共不足2公里路，驾车才几分钟时间。

    石步倚山傍溪，风景秀丽。村口有一棵高大茂盛、长满青苔的百年古樟，它夏庇烈日、冬挡霜雪，饱经岁月沧桑，是石步的标志，见证了几百年来石步的变迁。

    沿着村口一条溪坑往北走，不远处有座溪坑桥，人们管它叫“石步桥”。这一带山泉潺潺，翠竹成荫，是村里最热闹的所在。一座名为“安乐堂”的老宅就坐落在这里，房子坐西朝东，背靠大山，旁边紧挨着小溪。高高的空斗围墙长满了青苔和霉斑，砖墙的基础是凿得很平整的暗红色石块，看起来十分坚固。由于大门紧闭，我们从侧门而入，“院内二层楼房呈三合之象，正屋有五房二弄，前廊四柱六檩与厢房相连，两边厢房各有两间。房屋结构合理，装饰考究，特别是东北主楼与厢房连接处的回角处，更是与众不同，小穹顶，两根花柱向南突起，似有讲究，廊下、围墙内侧多有雕饰。”虽然房子已经十分破旧，但仍呈现出明清时期江南大院飞檐马头的建筑风格。

    听说房子的主人姓叶，清道光二十六年丙午科（1846年）中举，盐运司提举衔，曾任黄河道台等职。该房是其中举为官后所建，当时取名为“安雅堂”，因当地的方言“雅”与“乐”的读音相近，后人就以讹传讹叫了下来。在门的侧面挂着余姚市级文物保护点“安乐堂”的牌子。不过依我们的想法，还是用原来的“雅”字为好。

    在石步村，还有一处更有名气的老宅，叫“叶家大屋”。那天，由于事先没有联系，进不了屋，我们只好围着大屋绕了一圈，拍了几张照片。但是，高高的围墙，石库门头上的石刻雕花，院内高耸的枯树，庭外杂草丛生的石板小道，足以给我们无限的想象。

    这也是一座清代建筑，2004年7月被列为余姚市文物保护点。由于该宅的宗谱已毁，文献资料缺乏，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历史渊源了。曾有人在房屋墙壁上方，找到过几行字迹，听说是房主人当年高中进士时的“官报”，上面写着“……贵府老爷叶名华春甲辰科中式第四十二名……”后经查光绪《慈溪县志》，“叶华春，字兰伯，道光二十三年癸卯科举人，道光二十四年甲辰科进士，贵州知府。”方知这里曾诞生过一位进士，官居知府。

    听朋友介绍，叶家大屋除了具有鲜明的清代建筑风格外，另有独到之处。其四址围墙高而曲折多变，宅内庭院天井小、多且雅，廊间时而隔墙，时而通道，既可防火防盗，又可通风纳气。各庭院天井又植有桂树、天竺葵等珍贵花木，配以精刻的石扶栏，置上精巧的石凳，给人以曲径探幽、移步换景之感。房中雕栏木刻，典雅庄重，既有八仙过海等传统木刻纹饰，更有龙舞乾坤、八方平安及双龙纳福等砖石雕饰，散发着浓厚的人文气息，象征着主人进仕建功的愿望和精湛的“三雕”建筑特色。

    张望着这座古老的宅院，欣赏着祖先的勤劳与智慧，我们无法猜想当年有何等的辉煌。然而，透过那灰蒙蒙的小青瓦、挂满青苔的乱石矮院墙、高耸而破残的马头山墙，我们知道，这里一定演绎过一个时代的传奇。

    石步村除了安雅堂、叶家大屋外，古老的建筑还有多处，如三进堂、孝本堂遗迹等。

    石步人多数姓叶。据说，自宋庆历（公元1041年至1049年）年间，南阳叶氏望族迁居于此已900余年。叶家十分注重下代的文化启蒙和道德教育，注重人才培养，向来就有在祠堂办学之俗。我想，这也许就是石步笃庆锡祚、支裔繁衍、人才辈出的奥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