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英 文章的题目是在新浪博客上面看到的。觉着喜欢,便借用它来移花接木。 那天一位美女老乡同我聊天。她说,时间过得真快呀,感觉自己还像个孩子一样,女儿都已经跟我比肩高了。我表示同感。她笑我都快要做婆婆了,我不情愿地说,还早呢,儿子女朋友还不知道在哪呢。可心里在想,日子飞得这么快,我被推到婆婆的时日真不远了。 想想那个搂着我胳膊与我耳鬓厮磨的小不点,仿佛一下子长大的。什么时候我们的角色已经悄悄地转换了。小时候,他胆小。经常站在邻居家门口探头探脑地想去玩,却又不敢,总是要折回家来小手拉着我,哼哼唧唧地要我陪他一块去。不忙的时候,我陪他去,忙了朝他一声狮吼。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却依赖于他了。电脑不会求他教,手机不会求他教,外面不认识路求他帮我导航……现在连出门都想要他送。有时候他跟我一块出去,走着走着,我落在了后面,他就在前面停下来等我,怕把我这个路盲弄丢了。可是我这个花痴,每看到一处花开,都要飞奔过去,而且磨磨蹭蹭半天不肯走。幸亏他不似我当年对他那样,给我一声狮吼,只是他越来越不愿意跟我一块出去了。 那天在理发店剪头发,理发师说,你鬓角有些白头发了,要不要染一下?我说,不染,就让它白吧,反正年纪大了白头发正常。他说,染一下看上去会年轻一些。我不语,望着外面正在风中翩翩飞舞的赤黄的银杏树叶子,心想,不如像它一样,绿得发亮,黄得透彻。理发师还挺会安慰人,说:还好,没几根,而且都在里面看不见。说着,拿剪刀小心翼翼地把两根杵在我脑门上的白发剪掉了。 今天的天气真好。休息时,总不想放过每一个大好的晴天,老想把屋里的家什统统暴露到阳光之下。天上的太阳,从西边走到了中天;屋子里的日影,从厨顶移到了地板。我开始消停了。搬把椅子,坐到地板上面黄色而温暖的日影里,捧起手机写着这些啰里啰唆的文字。不知不觉,日影从我的脚底移到了西边的墙上。 感觉日子走得越快,我越想记点什么。写不来兴国安邦、雄韬伟略的文章,写一点小情小性的文字,权当是给日子打个注脚吧。待我老到昏昏欲睡、坐在炉火旁打盹时,翻开它,是否还能从飞去的日影里找到我来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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