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在宁波邂逅多年未见的小王和梅英(化名),老两口正在公园里健身。近四十年前的往事不由浮现心头…… 本诗讲的是上世纪80年代初金娥林场青年工人与山村姑娘相爱的故事。当时生活在高山林区的工人,住的是简易工房,晚上点美孚灯,生活条件极差,对象难找。后来国家出台政策,职工家属可以招工,安装了电灯电话,总算扭转了“光棍成堆”的局面。 (一) 金娥山,龙山岭, 杜鹃红艳绿草茵; 山青青,水淙淙, 初夏时节招游人。 龙山自有好风景, 梅英牧羊好娉婷; 乌黑头顶开菊花, 粉红笑脸如画屏。 忽来两个浪荡子, 一见梅英起邪心; 胖的名叫张阿兴, 瘦的那个叫阿明。 阿兴眼睛像铜铃 嬉皮笑脸戏梅英; 又是搂来又是亲, 梅英挣扎喊救命。 小王正在管山林 听闻急奔龙山岭; 浪子一见魂魄惊, 东逃西窜如家禽。 小王奔近杨梅英, 见她倒地泣成声; 小王上前轻轻扶, 和善友好细打听。 “此事切莫去声张, 不要告诉任何人!” 小王点头看梅英, 两束目光结同心…… 龙山岭,好风景, 转眼过去半年零; 小王几次去攀亲, 梅英低头无回音。 那一夜,月东升, 龙山岩前诉真情: “我俩情谊比海深, 设法说服我母亲。” (二) 小王托了李大姐, 选个吉日去提亲; 费尽口舌话说尽, 未到银河桥变形。 大姐绕过翠竹林, 汗流浃背似水浸; 垂头丧气劝小王, 还是另觅意中人。 绿草坪,檫树岭, 冷风习习对人影; 小王泪水潸然流, 大姐细细说详情。 梅英母亲叫阿杏, 听罢提亲瞪眼睛: “梅英不嫁林场猫, 猫捉老鼠多难听。” 梅英父亲叫杨霖, 请坐倒茶蛮热情: “修竹青青赛黄金, 理应有人管山林。” 阿杏干脆挑了明: “早给梅英说了亲, 后生工人爹书记, 女儿婚事我已定!” (三) 忽闻人声喊梅英, 喊声仿佛是杨霖; 大姐小王心胆惊, 急忙转身看分明。 池边立着杨梅英。 好比水杉直挺挺; 一见大姐和小王, 扎入池塘不见影。 池塘水,波粼粼, 大姐急叫像电铃; 小王奔跑如射箭, 救起梅英一身轻。 梅英脸色紫带青, 柳叶眉下泪晶莹。 小王用手擦泪水, 十指相扣心相印! “小王哥,你不知, 我妈说的那门亲; 男的就是张阿兴, 多次劝妈妈不听!” 梅英浑身湿淋淋, 小王担心冻成病; 俯身背起心上人, 疾步如飞奔山岭。 小王背贴梅英心, 梅英羞涩难为情; 大姐脸上笑盈盈, 轻轻用手捅杨霖。 (四) 到了林区一家亲, 杨家父女成贵宾; 小王进出忙不停, 让出房间给梅英。 雪白米饭铁镬烧, 清蒸干菜香喷喷; 晚上点亮美孚灯, 细说情话到三更。 次日艳阳天气晴, 林区派出众精兵; 齐步越过龙山岭, 来到杨家见阿杏。 小王救囡是恩人, 一表人才宁波人; 点头同意这门亲, 赶紧领了结婚证 结婚之后一年零, 相敬如宾好感情; 国家政策来调整, 职工家属可转正! 从此变成双职工, 劳保福利有保证; 时间不出半年整, 生下儿子接班人。 儿子有生就有长, 考进北大扬美名; 四年大学毕业后, 杭州工作心笃定。 光阴如箭日月梭, 儿子不怕难为情; 杭州姑娘领上门, 小王梅英喜相迎。 公婆做了做爷奶, 儿子做了做父亲; 今年孙子又高考, 重点大学也考进。 人生易老天难老, 小王梅英七十零; 退休买房住宁波 早晚公园步轻盈! 小王爱好练书法, 龙飞凤舞头脑清; 梅英喜欢唱越剧 “手心手背”感情深。 动静结合两夫妻, 相亲相爱不离影; “人生七十不稀奇, “来日再爬龙山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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