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3版:笔谭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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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6月08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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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睡一会

    

    

    

    

    初夏白昼渐长,气温升高,容易犯困,午睡便成了很多人的日常。

    于我来说,不仅仅在夏日,一年四季,中饭后必须睡上一会,否则,整个下午神倦心烦,萎靡不振,工作效率大打折扣。若非万不得已,无论身处何地,旅途中或是会场里,即便靠着椅背、趴在桌子,我也要眯上一会。

    如果在自己家里,脱衣脱鞋,往床上一躺,被子一盖,自是方便舒适,容易入眠。但上班族只能在单位里解决,领导干部们大多有独立办公室,普通员工常常是好几个人挤在一间屋子里,便受了不少限制。好在有些同事另有他途,中午并不呆在办公室,于是留守人的空间就相对宽大了。摊开简易小床、休息椅,关掉日光灯,拉上窗帘,有些人还蒙上眼罩,堵上耳塞,营造出夜的漆黑寂静。为避免意外打扰,大家还自觉搁掉电话话筒,把手机拨至静音,并不忘在门口贴上一纸告示:“正在午休,请勿打扰”,无声劝退那些精力充沛的聊天者,也可令路过的人压低说话声和脚步声。

    我对睡眠没有研究,搞不清楚它的机理及效用,据说深睡眠阶段大脑会分泌出大量有益因子,把一些“垃圾”“废物”清理干净,相当于做了个深度吐故纳新。日间小睡带来的好处确实神奇,哪怕眯上三五分钟,一觉醒来元气满满,那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妙不可言。

    一直以来,睡眠是我为数不多的自豪之一,入睡快,睡得死。周围一些人睡不好乃至依赖安眠药的情状在我看来简直难以理解。但这两年,许是年岁递增,抑或是内分泌失调,睡眠一事也出了状况,入睡倒还容易,但总是过早醒来,闹得一上午头昏脑涨,原先堪称享受的午觉也变得脆弱了。吃过中饭,眼皮子就开始打架,仿佛有瞌睡虫把我拖入深渊,眼睛蒙黑,呼噜即起,然而没打几个回合,忽然就醒了过来,欲再眠,几无可能。于是,半睡半醒,欲睡不得,黏黏糊糊,混着不甘、懊丧等情绪,这半天算是受煎熬折磨了,不得已借助浓茶、咖啡等加以强行干预。

    睡不充足、睡不通透,危害甚大。三年前的一次经历至今让我心有余悸。那天下午,为了赶时间,中饭后没有休整就驱车上高速回家。途中睡意一阵阵袭来,浑身提不起劲,脑海像遭了雾,一点点迷糊。我强打精神,放大音响,不停大张嘴巴,打自己耳光,然而眼皮依然沉重如山压下来。有那么一刻,我的意志再也坚守不住阵地,眼前一黑,身子一瘫,意识全无……电光火石间,如有神助,迅速睁开眼睛,神智恢复清醒,我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车子已从第一车道漂移到了第三车道,万幸的是,那几秒钟里,前后左右都没有其他车辆。

    这次历险让我对午后小睡心生虔敬,别人是“酒后不开车”,我则是“不睡午觉不开车”。高速开车极耗心神,精气神不足,昏昏沉沉迟早会出事。即便是上午,如果哈欠连天,便绝不硬撑着,找个就近的服务区,放平驾驶座,把瞌睡虫赶出去再说。

    前两天外出培训,课程排得紧,中午没法休息,下午早早结束后本想回单位找点事做,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先骑公共自行车回家,一头栽倒在床,补上午觉,醒来后再该干吗干吗。“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如今差不多成了我的信条,绝不在睡觉上亏待自己。

    自己有了这份觉醒,但读小学的儿子基本不睡午觉。原因无非是课程和作业太多,中午下课晚,下午开课早,有限的一点时间哪能睡得进去,久而久之形成习惯。这对于正处在生长期的孩子着实不利。回想起我们的学生时代,从“五一”至“十一”执行夏令时,学校规定学生都得午睡,还有老师监管。住校生可以回寝室躺卧,通校生路近者回家休息,远路或不愿回家的则在教室里睡,多数人趴在桌子上,而我,常常搬几把凳子、椅子拼成一排,速成简易硬板床,叠几本书当枕头,身子平平搁上去,简直不要太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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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