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巷            

    盛夏七月，清凉的九龙湖畔，“村庄的记忆”主题阅读分享会上，《鲁言鲁语》与读者见面了。那会儿，我正在美丽的白鹿原重温关中往事，虽无法看到纸质书，电子版却一路随行。

    《鲁言鲁语》是吴鲁言创作的一部短篇小说集，以原住民“我”的独特视角，观察江南文城市白龙镇朱家堂村日新月异的变化。作品描绘了新农村建设过程中的动人画卷，刻画了普通村民、革命老兵、基层干部、外来人员、国企工人、支教人员、援疆医生等人物形象，讴歌了生活的美好，赞美了劳动的可贵，展现了人性的光辉，更奏响了乡村振兴的美丽前奏。

    作品彰显家国情怀。国是千万家，家是最小国。《在那遥远的地方》一文，成功塑造了朱戈、朱壁的父母亲的光辉形象，他们听从祖国召唤，从鱼米江南来到风沙西北，与钱学森、邓稼先等一起参与“两弹一星”工程。《除夕之夜》中，大林村老支书林大山盼孩子们回家过年，等到的却是在文城市人民医院感染科工作的小儿子支援疫情防控一线的电话。纵有万千不舍，老支书对小儿子说的却是：“去吧，这是你的职业使命。”《鲁言鲁语》中，这样的人物不少，他们积极响应党和国家号召，身体力行“舍小家、顾大家”，彰显了中华民族浓郁的家国情怀。

    作品紧扣时代脉搏。小说中不但有宠物狗小奇的传奇故事、沈奶奶小孙女朱和晶为村民美甲的小事，更有宏大的时代主题。新农村建设，不仅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不唯有庭院别墅，更有文明人文。《草坪上冒出的大青菜》一文，主角是幸福感、归属感日渐增强的外来人员，透过业主们送来的热姜茶、肉包、苹果、桃子乃至菜肴，小区门卫感受到被尊重，逐渐融入本地人圈子。《冰糖心》中，文城市人民医院医生朱佳丽在新疆扶贫结对，短短一年时间学会了维吾尔族语言和库车方言，她跋山涉水为阿曼古丽治疗，“朱医生心如冰糖心一样甜美”，她受到当地百姓的称赞。

    作品凸显地域特色。作者在前言中说，“与中国大地上千万个村庄相比，朱家堂村的历史可能并不是最辉煌的，却是个非常值得谈论的村庄。”可能缘于此，吴鲁言小说散发着浓郁的泥土芬芳，洋溢着宁波的烟火气息，比如分发上梁馒头、做大油包和松花团等情节。吴鲁言的作品更充满着温暖的家庭亲情和人文情怀，在《那个萤火虫飞舞的夏天》中，“那晚，门口的萤火虫特别多，特别亮，成群结队星星闪烁般不停地飞舞着，来来回回，或许它们是来迎接善良的曾祖母的，或许这是曾祖母与我们道别的特有方式。”这段话不但唯美、神秘，而且温暖、闪光。

    作品重现生活原味。《枕上书》讲述104岁的朱南山老爷享受着天伦之乐，朱家人丁兴旺，出了好多知识分子，因为这是一个书香门第，世代尚学。在《文艺青年龙叔》一文中，龙叔是朱家堂村的一大快乐源泉，龙嫂剪得一手漂亮的剪纸，他们不但住在具有文艺范的“新农村美丽庭院”里，而且培养了优秀的女儿琴琴。作者在歌颂人性美好的同时，也批判了少数人爱占便宜、拍马溜须等不良行为，更对如何帮助贫困家庭提出了思考。《叼牙签的阿婶》中的阿婶，是朱家堂村朱三爷的大儿媳妇、白龙镇国土所一把手，有人为向上爬，投其所好；《民营企业家》中，掌管全镇规模最大的朱氏五金集团的朱兴永在四川开了分公司，原计划助四川员工黄南瓜一臂之力开五金小作坊，却发现黄南瓜不赡养父母，于是停止了拨付启动资金。黄南瓜怀恨在心，把朱兴永推下了山沟……作者发出的感慨引人深思，“到底如何才能真正帮助落后地区的农村呢”？

    在书中，作者保持了一贯的创作优势——出其不意的结尾。比如，在《呆头鹅阿珍》结尾中写道：“阿珍的脑子里可能在想，母鸡，母鸡，你多生几个蛋吧，让我小孙子吃吃。”

    吴鲁言是勤奋的，《鲁言鲁语》于2020年疫情防控期间创作完成，2021年6月出版。为何取名《鲁言鲁语》？我想，作者可能想表达两层意思：一是鲁言的文字，鲁言的所思所想；二是作者自谦地称自己的作品是愚拙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