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双凤油画作品

    陈 青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牡丹色彩丰富、雍容华贵，深受国人喜爱，也一直受到画家们的青睐。特别是清代，不但画牡丹的名家众多，牡丹还被尊为国花，于颐和园中筑起国花台。历代名家以重彩、晕染、双勾、没骨、白描、写意、泼彩等方式表现牡丹的风采，给后世留下丰厚的艺术财富。近代海派吴昌硕和京派齐白石笔下的牡丹，造型饱满、色彩富丽，在大胆创作的同时，加入了民俗和商业气息，使牡丹画更接近大众祈求富贵昌盛的审美愿望。

    在女性艺术家张双凤的笔下，牡丹可以是花团锦簇的繁茂，有工笔有写意，但更多的是气象万千、丰富斑斓，冷艳的色彩仿佛要涌出画面，“逸笔简狂”中可见蓬勃激荡的艺术情感。日前，这位黑土地上成长起来的画家，带着心中牡丹园百花齐放的样貌，在宁波美术馆举办了“生来已占妙香国——张双凤国画艺术巡展”。

    张双凤生于辽宁宽甸满族自治县，现为中国美协会员、辽宁省美协理事、丹东市美协副主席、鸭绿江画院院长，作品多次入选全国美展，也曾在美国、俄罗斯、韩国、法国等国家展出，被国内外美术馆、博物馆收藏。

    她的人物画创作立足东北丰厚的文化土壤，具有独特的个人符号，在亲情系列和乡村生活场景系列作品中，可见原汁原味的乡风民俗以及感知世界的真实情怀，这种情怀源于“女性艺术家视角”的细腻，更多的是发自真心地“热爱生活”，让人油然而生一种审美愉悦。近年来，张双凤又在牡丹花画题材上不断创新，作品具有较强的辨识度。

    唐代韦绚在《刘宾客嘉话录》中说“北齐杨子华画有牡丹”，这大概是关于牡丹入画的最早文字记载。无数画家致力于牡丹这个题材创作，形成了许多艺术高峰。作为一名现代艺术家，为什么还要画牡丹？

    张双凤说：“因为牡丹是中华文化的一个符号，肯定要画下去。”她虽然以画人物画为主，但对花鸟画一直有偏爱，后来集中于牡丹题材的创作。“40多年的艺术生涯告诉我，艺无止境。艺术家的价值，在于知道并愿意为创作不断改变、不断提升付出努力，创新会有风险，但守旧则毫无希望。”

    那么，如何展现这个传统题材的“当代性”？张双凤用了10多年时间的探索，变革之路水到渠成：在传统中国画的特质中保留水墨的气息与文化基因，用现代意识创造视觉上的强烈差异。

    借用梵·高所言：“我不是试图重现我眼前的事物，而是更随意地使用颜色，以便更有力地表达自己。”在张双凤看来，更有力地表达自己，不正是中国画的至高境界吗？她说，作为画家，并不能经常有一种创作上的“自由”状态，那不是一个匠人熟能生巧式的创作。艺术家需要“突围”，但还要留意自己的坐标，不能迷失。也因此，这种“自由”的创作状态特别难得，尤其在传统题材领域。“但是近几年，这些全新样貌的牡丹题材国画创作，让我找到了‘自由’的感觉，创作仿佛突然变得轻盈了，或是举重若轻了，创作中可以不管不顾，只凭直觉或灵感动手进行了。”

    她从牡丹的具象跳出来，革命性地对国画牡丹语言与西方油画语言进行再生再造，构成心目中牡丹当代精神绘画语言，在这种大胆无畏的艺术探索中，张双凤有了绘画创作彻底解放的自由感，有了不断尝试的艺术创作冲动。

    “张双凤国画艺术巡展”策展人包贵韬认为，传统绘画领域最难的是打破长久以来已经格式化的谱系，而牡丹题材花鸟画的历史，使之已然融入“生活需要”之中。张双凤的艺术创作出现系统性的变化，寻常的花鸟画牡丹题材以及这一题材所指向的富贵天香主题，不再是创作的当然内容。离开“厅堂牡丹”，抽离具象，转换至主观的“臆造”，释放画家的天性和率真，呈现画家面对这一传统题材的新感受以及随之带来的色彩、形态和抽象。张双凤以作品的开放性和艺术思考的开放性，实践艺术之变。“正是这种勇于探索，不断超越自我，使张双凤的艺术视野、站位不断拓展。应该说她的中国画牡丹题材的创作，为这一领域开拓了新局。”

    诗人黄文科命名张双凤“中年变法”绘画为印象牡丹，因为她不仅坚持牡丹的中国传统之所来，更是以拥抱时代的方式将牡丹题材植入与融汇西方绘画之所去，实现了绘画的传统性、现代性和生命的当下性同时在场，因而其具有时代的精神价值和艺术启示。“印象牡丹体现了属于张双凤绘画美学的艺术探索，这里有中国画写意传统的继承，更多的是印象派光影艺术、色彩艺术的移植和再生，选择对抽象牡丹绘画艺术的探索，在营造如梦如幻的绘画艺术世界里，实现张双凤笔下东西方绘画艺术融合的新突破。”

    张双凤把“生来已占妙香国——张双凤国画艺术巡展”全国首站放在宁波，表达了她对宁波的喜爱和对这座文明城市的向往。近3年时间里，张双凤画了500多幅牡丹，“拿到宁波展出的都是我精挑细选的代表作品，下一次还要把人物画送到宁波来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