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 翔

    “假设政府每个月给生二孩、三孩家庭补贴1000元（自出生后至3岁），你是否愿意生育二孩、三孩？”近日，《浙江省3岁以下婴幼儿养育成本调查问卷》中的这一问题引发关注。除浙江省卫健委外，海南省卫健委也在近期进行了生育政策调查问卷，其中同样涉及政府生育补贴等问题（2月15日《法治日报》）。

    近年来，我国人口发展面临转折性变化，总人口增长势头明显减弱，出生人口持续走低。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2021年我国出生人口为1062万人，人口出生率为7.52‰，人口净增长48万；而2020年全国人口出生率为8.52‰，全国人口净增长为204万。出生人口下降带来的人口增长过低，早已成为重要的公共议题。

    地方政府部门通过问卷调查方式，深入了解3岁以下婴幼儿养育成本，以及政府补贴对于提高生育意愿的作用，显然是要为地方制定相关生育政策提供数据支撑。从各地释放的信号和举措看，多地已在着手制定生育优化政策。改变年轻人的婚育观念，绝不是嘴上说说就能行的，关键还是要有政策上的“干货”来引导和促进。

    提高生育意愿的政策工具箱里，工具当然很多，其中最为公平也最有效率的政策之一，当属个人所得税制度的进一步完善。税收除了组织国家财政收入，其中一个重要作用，就是调节收入分配，促进社会公平。现在的状况是，个税以个人为单位计征，虽然有很多专项附加扣除，却不符合很多家庭的实际需要。对于那些夫妻只有一人上班的家庭来说，显得不公。

    多生育孩子，既要生又要养，难免耽误工作，这是必须面对的现实；即便各地给女性推出了很长的生育假，也很难改变女性在就业市场上的相对弱势。现实情况是，很多二孩、三孩家庭，最终会让夫妻一方更多回归家庭。但是，另一方在缴纳个税时，却只能抵扣自己的个税扣除额，既不能扣除没有工作收入的夫妻另一方的，更不能扣除多生的孩子的，税收负担明显偏重。

    个税以家庭为单位计征，已经被提出来很多年，但始终没能真正实现。如果说过去想要实现这一政策，有数据缺失等诸多困难，这些年，随着个人所得税App逐步覆盖全民，税收机关与民政部门的数据共享也没有障碍，实现个税以家庭为单位计征缴纳，应该没有太多技术困难。

    何谓家庭，可能是个税按家庭计征，需要明确的关键概念之一。《现代汉语词典》对“家庭”的定义是：以婚姻和血统关系为基础的社会单位，包括父母、子女和其他共同生活的亲属在内。建议可以进一步明确为配偶和三代以内的直系血亲，即夫妻、未满18周岁的子女，以及达到退休年龄的父母、岳父母。如果赡养老人的费用依然作为专项附加扣除，也可以考虑只将夫妻及未满18周岁的子女，核算为个税计征意义上的“家庭”。

    总之，个税以家庭为单位计征，应该尽快提上议事日程。更为公平的个税制度，将成为提高公民生育意愿的有力举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