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雪锋在弹棉花。 （王思远 黄程 摄）

    记 者 黄程

    通讯员 米兰 王思远     

    “白雪纷飞，伯乐操琴，问是何调，人人知音。”这是对于棉花匠的“诗意”写照。对于弹棉花，不少上了年纪的市民会有记忆。现如今，从事该行业的手艺人已经不多了。

    “嘭嘭嘭、嘭嘭嘭……”在文教街道范江岸路上，一间店里传出阵阵有节奏的声音。店内，弹棉花师傅身背大长弓，左手紧握长柄，右手握着一只木槌频频击打在牛筋绳上弹棉花。

    师傅名叫徐雪锋，今年50岁，老家在温州，16岁开始学手艺弹棉花，转眼入这一行已30多年。徐雪锋告诉记者，在他13岁时就跟以弹棉花为生的父亲走南闯北，耳濡目染，他在学会了一手弹棉花的好手艺后，开始独自闯荡。

    “1989年，我刚到宁波，就四处游走吆喝生意。那时候住处不固定，人累，生意也不是特别好。”徐雪锋说。后来，他在海曙租了间房子，并把妻子儿子接了过来，开始了他在宁波的创业旅程。

    2013年，徐雪峰在江北范江岸路租了个小店铺，继续他的弹棉花生涯。在他身上，记者似乎能看到温州人那种敢于吃苦、勇于创业的精神。“我这里弹的被絮，相比市面上卖的丝绵，更透气、更厚实，也更暖和。”徐雪锋说，这几年，越来越多的人喜欢手工弹的棉被，生意不错，每天都有人来找他弹棉被。

    随着时代进步，现在弹棉花已不再是纯手工活，他的小店里就引入了一台蓬松棉花的机器和一台压棉花的机器。徐雪锋说，以前，没有机器的时候，干活全靠人力，弹棉花的弓弦要紧贴着棉花，漫天飞舞的棉絮弥漫整个作坊，工作一天下来呼吸都困难。而且，弹好的棉花，还要用厚木头圆盘碾压成型，一圈圈来回扭着把棉花压实。这些都是极费工夫的事儿，弹一床棉被需要两三个小时，年轻时一天下来都腰酸背痛，更别说现在年纪大了。

    徐雪锋一边说，一边忙碌。虽然有了机器帮忙，但铺棉、拉线等工序还得靠手工，这样才能把棉花铺得均匀，边角也更服帖，不容易跑棉。说着，他把刚铺好的棉花用升降压板压好，然后在棉花上铺红绿相间的棉线，用一根长竹竿牵着棉线，如此往复，随着竹竿在空中盘旋，棉线被均匀地网在了棉胎上，一整套动作非常娴熟。

    弹棉花生意的旺季，一般在每年的9月到12月。他每天早上6点起床，要一直忙到晚上9点多才能歇息。根据棉被的重量不同，加工价为每条20元到30元不等。徐雪锋说：“现在有了机器帮忙，弹棉花省力多了。早些年，一天只能弹一床被子，现在一天可以弹五六床了。”

    如今，虽然蚕丝被、羽绒被等各种“概念被”充斥市场，但厚实而物美价廉的“手工弹制”棉被仍受到很多市民的青睐。除了新做被子外，不少顾客拿旧棉被到店里来翻新，经过机器去掉旧棉花，然后“嘭嘭”手弹，旧棉被焕然一新。

    徐雪锋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杭州上大学，小儿子在念高中。“他们毕业后，肯定不会跟着我干这个活了。”徐雪锋说，他会继续弹下去，直到弹不动为止，“我也想把这门传统‘手艺活’传下去，要看能不能有缘收到一位好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