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体霓            

    初夏时节，晓风微，读童话。

    这部冰波的《小精灵的秋天》，是孙女几年前买来的。封底上有如下字：“抒情童话王子冰波，被称为‘中国的安徒生’。”小孩子看了会引起好奇心。

    这好奇心即藏在故事里。开头的话：“在一个美丽的地方，有一个神仙村，那里生活着一些可爱的小神仙。”“在神仙村的旁边，还有一个仙女村，那里生活着一些可爱的小仙女。”在我们读过的故事里，神仙和仙女都是有非凡本领的：会变化、会使仙术，还会给人带来各种稀奇的宝贝。这就是小孩子喜欢的地方。我们儿时何尝不是这样呢！听了个开头，便会缠着大人讲下去。那些小精灵的名字不但可爱，亦让人产生联想，如小爱美、小泪水、小噘嘴、小暴躁、小害羞，脾性尽在其中了。可见童话的创作亦来源于我们日常生活。

    记得读小学二年级时，一个戴眼镜的代课老师，在上课的后半段时间里给我们讲大猩猩的故事，每天讲一点，让我们入迷了，他却调走了。我与一个同学到城隍庙附近的马路上去寻他，因这故事讲到一半，留着悬念。

    儿时在暑假里，一到夜晚，就在弄堂口乘凉，抬头望，星星满天。听故事，童话是主角。现在家里的书架上，最高一排全是童话书，都是孙女的，她将书挤上来，我就把自己的书搬下来收入柜中。她从小就爱阅读，上海古籍版的简本四大名著与少儿版的《小学生十万个为什么》，原是儿子小时候读过的，现亦给了她，我称之为“成长了的书架”。

    顺手拿孙女的几本书来看，一些国外的获奖小说，书名多有趣，如《云朵工厂》《苹果树上的外婆》《一百条裙子》等。还有一本余秋雨先生作序推荐的《海底两万里》，他在序中有这样的文字：世界文学名著又是一种珍贵的美学成果，亲近它们也就能领会美的无限魅力。最后写道：“除了青少年读者，很多成年人也会喜欢这样的丛书……由此，我可以想象两代人或三代人之间一种有趣的文学集结。家长和子女在同一屋顶下围绕着相同的作品获得共同的人文话语，实在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可见，阅读的交融乃是家中乐事。

    有一本《伊索寓言》是从鄞州书城买来的，译者在译后记里抒发己见，“《伊索寓言》向来被认为启蒙用书，以为这里边故事简单有趣，教训切实有用。这其实是不对的，于儿童相宜的自是一般动物故事。”想来，寓言能让孩子接近书，爱上书，慢慢地养成对文学经典阅读的习惯，使之行得更远。另一本任溶溶先生所著的儿童文学《没头脑和不高兴》里有篇《奶奶的怪耳朵》，文中一个叫闹闹的孩子，说怪耳朵“恐怕不仅我奶奶有。前些日子我和一个同学上鲁迅公园，不认识路，我对身边一位老大爷说：‘喂，鲁迅公园怎么走？’那老大爷根本听不见，走过去了。我那同学在他背后轻轻说了声‘老大爷，请问您……’老大爷回过身微笑着把路告诉了他。我看这老大爷也有双怪耳朵……”这则故事让人在幽默中获得教益。

    继续看冰波书里的故事吧，“当风吹得大树往下掉叶子的时候，秋天就来了。这时候，来了一群小精灵。在大蘑菇上放一个风筝，让凉凉的秋风变暖了许多；在大蘑菇上拉提琴，让落下来的叶子也都往有琴声的地方掉……”

    看着，看着，仿佛走进了孩子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