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雾驾雨，南湖竞渡

雨水、汗水、河水浸润勇士

冒雨荷担，将礼品（鹅）和酒水直送到龙舟上

慈溪西门杨梅市

2012年6月的那一场“杨梅大水”

冒雨送新梅

    桑金伟 文/摄 

    一

    “龙舟水”又称“端阳水”“端午水”等，是我国华南地区端午节前后一种降水的自然现象。当龙舟水来时，往往会出现持续大范围的强降水，江河水位迅速上涨。每天必看央视气象预报的我，感到今年的龙舟水也不小。

    龙舟水能降气温，在农业生产中，龙舟水还能缓解春旱，对作物生长有利。同时，也为划龙舟提供了良好的场地条件，因此人们将小满至夏至期间的强降水喜称为“龙舟水”。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龙是吉祥物，消旱化雨的主宰。因此人们常把龙与雨联系在一起，说“龙飞天上，行云布雨”，华南地区还把龙舟水俗称为“龙降水”“发龙水”。

    华南地区的百姓相信龙舟水是吉利的象征，有辟邪作用，端午节浸浸龙舟水，能够去晦气、转好运。

    我为了拍摄龙舟竞渡，去过广东、湖北、贵州、本省的嘉兴等地。广东地区划龙舟十分盛行，广州看上去是个现代化大都市，但只要沉下去考察它的近郊村落和历史悠久的城中村，就会看到它传统的一面。我总结广州划龙舟之特点是：仪式感特别讲究，如所谓“龙行五步”的“起龙、采青、招景、游龙、藏龙”仪式。广府的龙舟更是做得十分考究，划龙舟结束后，还会在祠堂举办“龙舟饭”。

    湖北是屈原的故乡，划龙舟之盛自不待言，自然也年年拥抱龙舟水。

    远在西南的贵州也有龙舟水，某年时日已到7月，我在拍摄台江县施洞镇龙舟节时也遇上了没完没了的龙舟水。在贵州观划龙舟，我印象最深的是：一村一舟，全村忙碌，合家欢乐；送礼的送礼，理船的理船，装饰的装饰，烧饭的烧饭；山脚下、溪滩上全是看客；龙舟水下得欢畅，村民竞渡劲头十足。

    2010年端午节期间，嘉兴包粽子和划龙舟同时开赛，龙舟水也如期光临。十多年前，慈溪市庵东镇在端午节也举行过龙舟赛。慈溪杜湖也是划龙舟的好场所，宁波东钱湖更是百舸争流之地。

    二

    本文的“杨梅水”并非指作为饮料的杨梅水。

    杨梅水其实就是梅雨。梅雨亦作霉雨、黄梅雨，是每年六、七月的东南季风带来的太平洋暖湿气流，经过中国长江中下游地区、中国台湾地区、日本中南部及韩国南部等地出现的持续阴雨的气候现象。由于正是江南梅子的成熟期，故称其为“梅雨”，此时段便被称作“梅雨季”。杨梅水在时间上常与龙舟水相接或者部分重合。2022年的“入梅”是本月10日，梅雨一般持续一个月左右，当然亦有“空梅”和“重做黄梅”的特殊现象发生。

    杨梅水是余姚、慈溪等地盛产杨梅地区多用的俗称，即指杨梅季节里的较多雨水。余慈地区有句谚语：“端午杨梅挂篮头，夏至杨梅满山红，小暑杨梅要出虫。”“挂篮头”新应市也，“满山红”旺采也，“要出虫”勿食也，它生动地标出杨梅采收的时日。不过现今人们用科技手段让果实提早成熟，这个时日也稍有提前。

    杨梅水是余慈地区一年中最主要的降水之一。据最近版的《慈溪市志（1988—2011）》载：“1988-2011，降水量最高峰在6月，平均197.9毫米，占全年的14.8%。”6月下的就是杨梅水。

    诚然，杨梅采收时最好无雨，但每年6月的这些天，梅雨总是偏偏与杨梅盛采日“双碰头”，因此杨梅水几乎年年有。由此看来，杨梅水的称呼，并非空穴来风，不少农民还称其为“杨梅大水”。

    杨梅水与龙舟水相比较，龙舟水更知名，它已出现在央视气象预报员的口中。然而，如今杨梅的种植区域在不断扩大，杨梅水的区域也不再限于余慈地区了。

    我脑海里印象最深的是，2012年6月18日慈溪城区西门的那一场杨梅水。那些年，慈溪城区西门的教场山路上，总是开辟有杨梅临时交易市。那一年真是“杨梅大水”，出售者为了不让杨梅淋雨，使出了浑身解数。我为了拍照片，也弄得大汗淋漓。好在近年此地段经改造后，大水的隐患基本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