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美】秀陶出版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日期2022年10月

    散文诗作为一种现代文体，兼具散文与诗的文体特点。散文诗没有诗歌外在形式的羁绊，却依旧能寄托自由的诗思，和谐的音韵中自有一股诗美。《树的轮回》一书，汇集了旅美诗人秀陶的诸多散文诗佳作，书中既有对现实的强烈关注，也有先锋的语言实验、形而上的哲思、日常生活的情趣，较好地融汇了中国诗歌理趣传统和西方诗歌哲理思辨。也许是人到暮年，秀陶的这些诗篇不自觉地透露出对时间的关注，生与死的张力在诗行间流动。

    这种对时间不可逆性的在意，在秀陶的诗中化为了对自然界的歆羡，塑造了诗人独特的生死观。在同名篇《树的轮回》中，诗人慨叹：“要是我们能多那么一两个轮回，这世界不就会更智慧些？”但很快，诗人便回归“吾生也有涯”的现实境地中——“人没有轮回。人只是一出生便孜孜不息地孵化着一个终结——死亡”。诗人对人类向死而生的命运走向有着清醒的认知。

    当时间悄悄踱至生命坐标轴的末端，诗人从多个角度出发，描摹了多幅自画像。《我的新行当》一诗，讲年寿将届八十的诗人找到了一份当贴身保镖的新工作。在诗人忍俊不禁的笔调下，“体重猛增”“食古不化”“脑袋冬烘”“坚如磐石”“铁石心肠”的种种缺点都成了老板口中“金钟罩铁布衫一样刀枪不入”的绝妙优点。《七五自述》是诗人七十五岁时的自我陈述，他将年龄拆解成“一个花甲老头子外带一个十五岁的大小子”。拆解之后，与日俱增的年龄变得不再可怕，反而令人期待十五岁少年的青春活力。时间不光为诗人添了几绺白发、几处伤痛，更涵养了他的幽默与智慧、通达与乐观。

    人间虽然珍贵，但“太阳强烈”与“水波温柔”毕竟无法永远为人所有。秀陶在一首首散文诗中，不经意地铭刻下对时间的感知，对生死的感悟。《树的轮回》可谓一本生命书。

    （推荐书友：钦育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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