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启钱

    来自市统计局的消息显示，7月份，全市上下锚定高质量发展首要任务，扎实开展稳消费、稳外贸、稳产业、稳主体各项工作，全市经济运行呈持续稳定恢复态势。在一些经营主体困难较多，部分劳动者面临较大的就业压力等情况下，宁波经济的良好表现，既来自经济发展的扎实基础，也得益于有一个比较好的营商环境。

    笔者最近走访了数十家企业，无论央企、地方国企还是民营企业，企业家们对宁波营商环境的感受差不多。他们认为，宁波的营商环境比较“靠得住”，希望能更加“靠得住”。网上有一句话说，对一个人顶级的评价是“靠谱”。企业家们对宁波营商环境“靠得住”的评价，也是对宁波营商环境较高的认可。

    营商环境之于企业，有如生物圈之于我们每个人，最好的状态是感觉不到、离开不了，完全可靠。正如生物圈一样，基于分工与合作、创新和竞争基础上的现代经济，也是一个异常复杂精密的生态系统，任何一个环节不可靠，都会产生严重后果。其中最重要的是，一个地方有没有一个让人觉得“靠得住”的营商环境，这个环境能不能给企业和企业家们带来对未来的稳定预期。

    在现代经济运行中，预期与信心始终是核心与基础。对未来的预期好、信心足，企业才敢投入，民众才敢消费。没有信心、预期不好，则人不敢来、钱不敢投、企业留不住。而预期和信心，最根本的是来自政策和行政行为的可靠。

    在任何一个经济体，政策和行政行为都是企业生存与发展最为重要的外部力量，也是最大的变量。一般来说，政策调整可能会给企业带来一些机遇，也一定会产生额外成本，给企业带来不确定性。

    一段时间以来，有的地方政府那只“有形之手”挥舞得比较随意，厉行疾风骤雨式的整顿，常常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反复折腾，对企业家的信心产生了较大的“收缩”效应。在中央下发促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的意见之后，仍有某地乡政府下属的一个“腾退办”关闭一个园区的事件，以至当地上百家企业损失巨大，有的甚至无法生存，着实令人匪夷所思。这足以说明，一个地方政府是不是有“靠得住”的政策与行政行为，事关企业生死。

    “宁波各级政府不极端。”走访中，去年才到宁波注册的一家央企投资公司的老总如是说。地方政府“不极端”，所以出台的政策总体上比较中性均衡低调。在有可能对企业和市民切身利益带来负面影响的事情上，很少有那些或哗众取宠或标新立异或只唯上的折腾，而只要对企业和市民有利，一般也不太会“只打雷不下雨”。

    一个最新的例子是，市生态环境局、市司法局和市中级人民法院近日联合印发了《生态环境系统从轻减轻处罚清单（试行）》，要求运用说服教育、警示告诫等非强制性执法手段，以体现法律的“权威力度”和执法的“人性温度”的高度融合。实际上，包容审慎、“无感监管”“柔性执法”等，已经成为宁波各级行政监管部门常态化的工作方式。

    近年来，一些关于民营企业“有罪论”“离场论”等声音，通过社交媒体被无限放大，甚至有激进者把所有经济问题归诸民营企业。这些观点通过社交媒体放大后，大大增加了营商环境的不确定性和民营企业的不安全感。

    但在宁波本地的舆论场上，不仅主流媒体始终在营造一心一意谋发展的氛围，自媒体和民间舆论也基本上没有出格的言论，“恭喜发财”仍有强大的音量。所以，与政府政策“不极端”相对应，民众情绪“不出格”，也是企业家们对宁波营商环境“靠得住”的另一重感受。一名海归博士告诉笔者，尽管竞争很激烈，但在宁波经商，心理上总有一种“海定波宁”的感觉。

    正是这样“靠得住”的营商环境，在信心比黄金更重要的当下，让宁波的发展拥有了充沛的动能和强大的韧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