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童汽车站附近村景

五乡碶桥

宝幢桥

福明桥 均摄于20世纪70年代

    蔡体霓

    中秋节，从上海赶来宁波家里小住数日。闲下来，我喜欢在书桌前坐坐。拉开抽屉，见到一本红封面影集。

    有一张祖母站在宁波中山公园亭子里的照片，由父亲摄于1957年5月，依稀可辨亭子两旁石柱上的对联字句。但祖母当时显然对拍照不在意，处于自然状态，是父亲随意所摄。那时，中山公园里是可划船的，姑妈带我们三个孩子租船游玩，经一桥洞，见祖父祖母他们在河边亭中谈笑着，看着我们。那是66年前的情境了。

    红色的封面上，右上角有“影集”两字，左下角有五彩的浪花。影集里全是黑白照，多为家中亲人在各个时期的留影，有的距今已有八九十年光景。照片插入桃花状的角贴里，然后用胶水固定在影集适当的位置上。

    再说其中一版“东乡风光”的照片。这本影集的所有照片下面，贴有小纸条，有的写着拍摄的年代、地点，有的是温暖的忆往感怀文字，还有的是风趣的三言两语。这本影集属于大伯，是他当年整理的，大伯曾就职于沪上向明中学。许多年后，影集由姑妈从上海带来给我，因我已回到故乡工作。

    “东乡风光”中有一张照片下写着“天童公社前风光”，应该是姑丈摄于20世纪70年代。照片上的背景是山岭，似有岚气略显朦胧。近有村舍，黑瓦如鳞，前后多见树木，间有电线杆。眼前的屋宇是一排二层楼房，所摄地点当在公路旁，公路的另一侧是天童汽车站。公路边有一条往下的石级小径，通向天童村。记得天童老街上有一座庙宇，庙宇对面有一家小饭铺，当年在那里吃过午餐。我到宁波工作数年后，又去过那条街，庙宇对面的小饭铺已不在了。5年前的国庆节，我去天童寺，午间特意走了几里路去天童老街看看。一些老屋不见了，许多大院敞着门，厅堂明亮。在街上的小店里买了点心和一听啤酒，坐在拐角的木椅上慢慢地吃着喝着。街上很安静，对面开着一家修理钟表的小铺子。

    还有三张“东乡风光”，是坐在水泥船上所摄，时间均在1972年4月。那一年，我们一大家子从上海来宁波，在潘火桥租了船去育王。一路上，春风荡漾，只听得欸乃声声。将近宝幢时，姑妈从船篷中看出去，说一声：“风景真好！”姑丈探出篷外，端起照相机将宝幢桥拍摄了下来。细察之下，还能看到拉纤人从桥下穿过提拉纤绳时激起河面的水花。宝幢桥的栏杆是西式的，河面波平如镜，远处青山、天上白云皆映于水中，桥栏及其倒影恰好构成一个画框。

    下午从育王返程，船至五乡碶沿塘河的长街。街上店铺与民居相连，老屋齐整，廊檐下行人不少。我们与岸上人遥遥相望，真想登岸一游。五乡碶桥古意盎然，拍摄留念时，大概是船将近桥洞，连船首也在镜头中。

    第三张照片，大伯注明“福明桥”。烟波浩渺处，桥身隐约可见，桥畔有凉亭，岸边树荫浓密，尽显东乡风光。